章 119(第2/3页)
男人说着,眼露垂涎。
“呸!”旁边的婶子听不下去,踹过去一脚,“怪不得你叫癞子呢,我看你真是ha蟆的脑袋色鬼的心,今儿我镇上的兄弟来看我,说见桑娘子去卖了不少春明子,人家啊是真凭本事赚钱,你要羡慕,你也半夜上山采药去。”
□□头听后不服:“采就采,她一个娘们能上的?我就上不得了?”
婶子翻了个白眼,懒得与这腌臜货色交谈,一番谈话最终以不快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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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回来啦!出来帮我拎一下东西!”
桑桑朝院子里吆喝声,不多时寂珩玉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瘸一拐,脚伤还不厉害,桑桑一下子就后悔了,不肯再让他帮忙,最后还是寂珩玉强行抱走了她怀里那沉甸甸的两匹布。
“今日怎么不叫相公了?”
提及这个,桑桑撅了噘嘴:“我卖药时,刚巧来了几个读书人,掌管一口一个小相公的,我才不要和他们叫一样的称呼。那样谁人知道我是叫夫君,还是叫秀才。”
她向来多变,脾气也都放在了让寂珩玉理解不了的地方。
不过总归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称呼,她想换便也换了。
寂珩玉抱着布,沉默不语向里面走。
桑桑隐约觉得他哪里奇怪,“你看起来不开心?”
“嗯?”寂珩玉尾音上钩,摇摇头,抬眸看向了前面。
桑桑本来还不解着,等顺着目光看过去时,腿腕子陡然软了。
身着云纹华服的青年伫立门槛前,白玉一张面庞,习惯性挂着笑,然眸色淡淡,似笑又非笑。
寂珩玉这才张口:“他说……是你哥哥。”
桑桑梗住。
桑宁这又是整的哪一出?
比起桑桑的怔然,寂珩玉要淡定得多,“先回屋吧。”
桑桑今天在镇子上买了不少熟食,就省去了起灶烧饭这一环。
寂珩玉在院前的餐桌前新添了一把椅子,摆好饭食酒水,恭恭敬敬请桑宁坐了上座。他倒也不客气,从容受了这番照顾。
三人坐成一个三角。
彼时桑桑尴尬的想要厥过去,她如坐针毡,可是为了避免引起寂珩玉怀疑,只能佯装一无所知,“你……真是我哥?”
桑宁端起一杯酒,笑了笑:“其中缘由我都与寂珩玉说过一遍了,我苦寻你多年,为觅你音信,踏遍山河四海,如今见你还活着,为兄分外开心……”
桑宁演技逼真,说着竟真红了眼眶。
桑桑哑然,余光睨向寂珩玉,见他出奇沉默,一言不发地给桑桑布菜。
以桑桑对寂珩玉多年的了解,他定是不开心了。
——桑宁疯了吧!!!
因烦躁,她握筷的手不住紧缩,旋即只听咔嚓一声,那双结实的竹从中折断。
寂珩玉皱了皱眉,急忙握住她的手:“有没有伤到?”
桑桑摇头,笑得僵硬:“我就是太激动了。”
“我去换双筷子。”
趁他起身离去,桑桑忍无可忍,一把拽住桑宁袖口,神色狠戾:“你搞什么?”
桑宁同样压低嗓音,“没大没小,怎么和兄长说话呢?”
他拿捏起兄长架子,桑桑也不甘示弱,“我才是天泽川的王,你该听我的!”
“在外面你就应该听我的。”
“放屁——”
“你再和我说一句脏话试试?”桑宁堵住她口鼻,温润褪去,只余愠然。
桑桑还是有点怕哥哥的,畏惧地缩了缩脖子,可是又不肯服软,一双眼睛瞪老大,想要以此逼退他。
兄妹俩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退让,直到寂珩玉的身影从厨房出现,桑桑才反手抱住桑宁,埋在他怀间假装啜泣。
别说,一个哭一个抱,画面确实有几分兄妹相见时的动容之情。
寂珩玉眸光闪烁,忽然气不岔。修道以来,他多是心如止水的,从未想过会有一日,这样微小的琐碎事都能让他心头烦躁。
若桑桑真有兄长依护,他自然为她喜悦。
然而桑桑未回来时,桑宁对他说了许多。他说他们本是高门子弟,直到战乱分离,他上阵杀敌;其妹不知所踪,如今辗转多年找到她是幸事,自也感激寂珩玉七年来对她的照料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