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烈日(第2/4页)

那个飘着雪搬离这里的冬季似乎也随着猫叫声飘远了。

夏思树蹲了下来,忍不住抬手用指节碰了碰这个漂亮的小家伙,轻声问:“还记得我吗?”

八六又“喵”了一声,柔软地用脑袋蹭着。

......

晚饭过后,天色已晚,夏思树离了餐桌后,回了那间自己住过许久的卧室。

房间一直被打扫着,夏季的原因,壁炉被蒙了层彩色针织编布,她对这里的记忆只停在了两人那晚的缠绵。

露台外就是梧桐叶子,栏杆还有些潮,夏思树只站了会儿,便抬脚往邹风的卧室走。

他人在浴室,淅沥的水声正往外传着,侧面那扇窗户窗帘未拉,外面是一排老梧桐,夜晚的时候,单拉窗帘的那几秒,都忍不住恐怖故事那联想。

夏思树自觉把窗帘拉了,到桌前坐下来。

见他刚才像是把桌上摆的那排告别许久的高达,童心未泯地都玩了一遍,夏思树拿起其中一个模型,端详几秒,视线又自然地落到下方拉开的抽屉上,瞥见里面有个白色透明样式的玻璃小水枪。

邹风从卧室出来时就见着夏思树坐在那,撑着脸,把那小水枪拿在手里端详。

他垂眼,边用毛巾擦了下潮湿的短发边朝她走过去,无声地侧过头:“玩什么呢?”

“啊。”夏思树这才回过神,弯起眼睛转过头看他:“这水枪怎么这么小。”

邹风视线随着再次落上去,勾了唇,语气自然:“不是水枪。”

夏思树:“嗯?”

邹风:“里面的是酒。”

本来拿过来是打算灌她试着玩玩的。

水枪的形状构造进了口中酒液会直接顺着喉咙下滑,液体从上到下的流速快,这样更容易被灌醉,如果咽得不及时,酒液会顺着嘴角流出滑过脖颈落在床单上,怎么想都应该挺色。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夏思树垂眼看了那东西几秒,也后知后觉地好像知道是什么用途了。

她抬起头,弯了下唇,只那双褐色的眼睛朝着他看:“哥哥在美国学了好多。”

邹风只笑了声,垂眼毫不遮掩地看她,抬手抓了下湿发,语气风轻云淡着:“那让我玩一次?”

话说完,夏思树从座椅上被拽起来,椅腿在地板上“刺啦”一声,她手中的玻璃水枪被他拿了过去。

回来的第一晚,他心情特好,兴致也高,压掉好几根夏思树的头发也没收敛一点。

床晃着,她因为被压到头发而吃痛皱眉,躺在只有月光铺进来的枕被间,被高度数的威士忌呛得脸颊发烫,咳嗽了几声,意识有些涣散的时候,觉得这哥是真有点恶趣味在身上。

“那群人习性没个好的。”江诗说的话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夏思树的脑海中。

重中之重是后半句,尤其是邹风。

嗯,尤其是邹风。

简直是祖宗。

第二天清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内的那点气味还没消。

夏思树不可避免地头有些痛,她昨晚七八点的时候就来了这边卧室,没接到夏京曳后来的电话,短信也是在这会儿才查看到:【我周五到南城。】

似乎是知道邹风要去新加坡是要找她谈什么,夏京曳在这事上并不被动,这就改了主意,要回来,来这边,谈也是在这边谈。

那会时间点已经不早了,光线从窗帘缝中溜了点进来,知道夏京曳不会理会她的想法,夏思树只简单回了信息,邹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底下有了人来,是邹鸢,除此外还有忽然间上门的廖晚。

但这对邹风来说不算忽然,他已经换了身衣服下楼,休闲的条纹衬衫和九分裤,穿着拖鞋,脚踝露在外,手插着兜往楼梯下走,见着了两人,自然地称呼了一声,打过招呼。

他妈算是临时被他叫过来的,昨天还在浙江,刚从她那边的玉石生意上下来,穿的不是往常那身旗袍,而是园林私人裁缝量体裁衣做的一套杏色真丝套装,气质温柔,大气得体。

那时邹鸢还不知道夏思树是跟着一道回来的消息,只在桌前看了邹风,人在美国待了三四年,离了少年时代,身量看上去成熟,人也更稳重。

“昨天下午回来的?”邹鸢忍不住微笑问着,孩子的情况旧金山那边一直都有说着,不至于有太多的久别感,但做姑妈的还是常常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