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页)

嬿央心觉这样还不够慢的呢,今晚得到什么时辰才睡?但一看他压着她的肩,又已经取了干净的布来,心中不知为何意思又一改,嘴上是笑了句好。

或许也是喜欢他这时突如其来的兴致。

两人便一个擦着发,一个则卧躺于男人膝上,躺着躺着,嬿央不知不觉在他怀中已经睡着。

后来她又醒了,因为觉得颊边一暖,她还感觉他又摩挲了下她眼睛,似乎在确定她是否睡着了。

摩挲之时,她也正好睁眼。

于是见他扬了眼神,笑问:“刚刚是睡了?”

嬿央点头。

点头时想,他知她睡了却又把她弄醒了?刚刚若非脸上一暖,她是还能继续睡的,但脑中这个念头还未能完全成个形时,是男人轻哂一下,又忽而觉得他摩挲一下她的头发,又拍拍她,沉声一句,“睡吧。”

这几息间察觉出,刚刚弄醒她也并非他本意,嬿央笑笑,往他怀里窝了窝。

……

祁长晏次日回来的便比昨日要早些了,且这天,也是张颅在受了父亲来信痛斥一顿,又再三强调让他和赌场断个干净时,两人头一次再见面。

张颅当时看到信上内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肯定是祁长晏给祖父透露的,这才导致祖父给父亲去信,狠骂了他一顿。可后来他一再追查,查到的却不是姓祁的头上。

是另一个和他很不对付的人身上。

张颅于是又不确定了,但不确定之下,再面对祁长晏脸也有点黑,甚至直接摆了个冷脸。

祁长晏淡淡看他一眼,一个漠然,视而不见,继续命人驾车往前走。

张颅未上前阻拦,只在祁长晏的马车驶离之时,憋闷皱眉。

他身边的小厮不由得看了他两眼,“老爷……”

张颅瞥他。

小厮又噤声了。

但他没再继续说,张颅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劝他心宽些,忍一忍。因为这回祖父因为他暗中竟掺合赌场经营,大怒之下派了几个人来看着他,他这些日子最好安分些。

但也是清楚知道,张颅这会儿脸色变得更加不好,神情阴一会儿又晴一会儿。

祁长晏这边,他则问了许冀一声,“张颅和庆家赌坊还有来往?”

许冀:“自从张老大人遣人来郡城后,这段时间下来张颅已不得不和赌场撇清,为此……”

“据说是损失了不少钱财。”

当然不是庆家赌坊有那个胆敢让张颅因此受损,而是张颅的祖父,把张颅大部分钱财调走了。

对方虽退了,但在张家的影响却依旧很大。

也可以想见,张颅最近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祁长晏点点头。

之后,未再提过这个人。

但张颅那边,他却是怎么想都心有不甘,他被姓祁的搞得如此灰头土脸!翌日,傍晚,太阳将落山之时,他和一位友人大吐苦水。

他吐苦水之人是陆晁,陆侯爷的第二子。而陆晁,是因为郡城的一项工事才过来的,这也是去年谭郡丞一直在负责的事,今年由于谭郡丞被调走,沈町在这几月接手下来觉得从前的流程太繁琐,防御之事也只是流于表面,于是把事情向祁长晏禀报,祁长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后来亲自去实地勘测了一番,勘测过,心中有数,便重新拟订章程和其他细节,呈上天子御案。

最终陛下首肯了他所提案奏,并事后遣派曾经正好是负责过一项边防工事的陆晁前来相协。

陆晁便是因此来的邯辅郡。

且陆张两家颇有些关系,他和张颅算的上有交情。此时听张颅骂祁长晏直接下手揍他,他挑了眉,祁长晏是这么个性子?

张颅看他表情,觉得他好像不大信,这让他忍不住握拳。

因为不止陆晁一个人不信,无论他和谁提起这事,那些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信!合着他还真是白被揍了。

张颅没好气的拍一下桌子,又指指自己的脸,“你看我是会拿自己脸面开玩笑的人?”

陆晁笑了,这倒是。

张颅哼声,“信了是吧?”

陆晁点头,“对。”

张颅这时立马说:“那你可得帮我报仇!”

陆晁不语,过了会儿才说,“陛下遣我来是有要事的,这事若出了差错,不止祁长晏要吃挂落,我也跑不了。”

张颅知道,他摆摆手,“没让你在这事上给他使绊子,你寻些不伤小节之事,给他添添堵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