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无情(第3/4页)
说白了他跟王姮姬是有床..笫关系的的合作伙伴,彼此被一纸契约束缚着,身子贴得极近,心又离得极远。
他和王姮姬的暧昧是冰凉的,建立在赤..裸裸的利益基础上,不是她和文砚之那种才子佳人的浪漫诗篇,什么骑马追风,愚蠢地做什么理想的白日梦。
所以即便他有几分喜欢王姮姬,在面对背叛时,依旧会毫不犹豫给她灌情蛊。
他和王姮姬的关系在没有得到对方同意下就贸然“爱”彼此,实在太冒昧了。
“呃……”
王戢一刹那有些头疼,明白了,郎灵寂就是这样的人,说再多也转移不了他的本性。
当初真不该逼姮姮嫁给郎灵寂,他们恰如黑与白完全互相排斥,根本是两个极端的人,做不得夫妻。
有性无爱,好可怕的关系。
“那你们和离吧。”
王戢破罐破摔,“又不是谁逼婚的,何必为难彼此呢。”
王家已经度过了家主更迭最艰难的过渡期,逐渐走向平稳。从前不合理的契约,两方或许应该改换一下。
郎灵寂却抬了眸子,慢慢浮着虚虚的冥色,明丽又冰冷。
“什么?”
王戢骤然感到一股寒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莫名又谈到了最危险的话题。
郎灵寂素来目无下尘,唯一一次放下身段就是在姮姮退婚时,恳求自己劝姮姮不要退婚。
郎灵寂把和姮姮的婚事看得极重。短短和离二字,把关系拉回了最冰寒时刻。
但王戢作为姮姮的兄长,势在必行,如果现在不和离待将来姮姮有了孩子,拖家带口更麻烦。
“我也是为你们好,既然你们互无感情,早些分开不耽误各自的前程。之后男再娶女再嫁,圆满和美,何乐不为。”
郎灵寂冷哂了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那股为人臣谦抑的神态消失了,不避忌讳地谈条件,“好啊。”
“不过仲衍你要想清楚。规则是婚姻取消,合作消失。届时与王家分道扬镳,我有权另投明主。”
当今势力分为世家和帝室两边,他离开了琅琊王氏后自然去帮皇室。若司马皇室是窝囊废,烂泥扶不上墙,他亦可另立新主,辅弼君王,反正路子多的是。
王戢严肃道:“雪堂,我不是这个意思。姮姮与你的婚事,碍你帮王氏何干。”
郎灵寂淡淡反问,“那仲衍什么意思,白白使唤人却不履行契约?买东西不给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
他神智清醒,王戢这话明显是不平等,用道德绑架他,让他为王氏效忠尽力呕心沥血,最终还不把女儿嫁给他。
毕竟白纸黑字的契约绑定了他为王氏效忠的一生,反过来,他的条件却仅仅只有一个王姮姬。
“你在执著什么呢?”
王戢惑然道:“你执意要娶姮姮,却又不爱她,甚至是厌恶她。你们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这桩婚事完全没有意义。”
郎灵寂道:“我信不过你们王氏,娶她就为图一道保险锁,行了吗。”
琅琊王氏,齐大非偶,那可太任性了,用罢了说把人踢开就踢开。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臣,比不得王姮姬众星拱月,地位非凡。
朝廷昏暗,他被唾弃了根本没地方说理,付出的时间和心力也完全沉没,最终他又蜕回那个偏居一隅的低微琅琊王。
“王氏不会过河拆桥的,礼贤下士,你为什么不肯相信?”
王戢深恼怒,“你非要拿姮姮的前途做赌注,绑着她不可吗?”
郎灵寂衣冠楚楚,无动于衷,坚凝的态度代表了他灵魂中悯性与情感的丧失。
王戢道:“我琅琊王氏什么给不了?”
郎灵寂道:“对不起我只要王姮姬。”
他不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信最实际的保障。他已经被王氏抛弃过一次了,这次无论是情蛊还是契约,他都会锱铢必较容不得半点讨价还价。
在这场权数的零和博弈中,王姮姬才是中间维持平衡的那枚砝码。司马玖说得没错,他能有今日很大程度上是娶了一位好妻子,如借东风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