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2/3页)

陈琮服了他了,把自己说得跟一朵白莲花似的。

他抬眼看颜如玉:“你为徐定洋来的?”

“不是啊,我拔旗、出力来的,不是为了救人吗?”

“人石会”的会员,在会期间至少拔一次旗,多拔也欢迎。拔旗的意思就是为协会出力、参与公共事务。但这事不强求,收到了邀约之后,如果不想参加或者不方便,可以直接回绝,保持“插旗”的状态,下次再拔。

这一趟,考虑到事起仓促、又有一定的危险性,禄爷只给协会内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有一定体力基础的男会员发了旗。

巧了,颜如玉非但符合条件,还积极响应。

陈琮“哦”了一声:“你好热心啊。”

颜如玉呲牙一笑:“彼此彼此嘛……”

说着,左右看了看:“你那位肖小姐呢?不在你家,不在你店里,也不跟你在一起,去哪潇洒去了?”

颜如玉果然在找肖芥子。

陈琮心头一颤,面上不动声色:“怎么,这么惦记她啊?有什么话跟我说,我会转达。”

颜如玉慢条斯理:“那你就帮我转达一下,她从我这,拿走了一样东西,至今都没还的意思。她不至于以为,我把这事给忘了吧?”

陈琮怔了一下,旋即想到了:“煤精镜?”

没错,煤精镜,颜如玉去阿喀察的终极目的就是煤精镜,但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这面镜子似乎没那么重要了,陈琮也就没太留意,没想到今天,颜如玉又旧事重提。

陈琮不明白:“这镜子就这么重要?你还指着用它找什么‘命定的石头’?”

颜如玉顺水推舟:“对啊,就是这么重要。东西在她手里这么久,她也该玩够了、能还回来了吧?”

陈琮爽快点头:“行,回头见到她,我会跟她说。对了,我爷爷这两天还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陈琮总觉得,颜如玉在听到这话时,面色有一瞬间的玩味和……古怪。

“好啊,挺好的,你不是经常给他打电话吗,好不好,你自己不会看吗?”

***

陈琮取了餐,没招呼颜如玉,自己先回到候机厅。

禄爷这头又聚了两人。

都是熟面孔,一个是养神君,拄着盲人拐杖,在噪杂的大厅旁若无人般闭目养神,也不知道进山找人,他一个不睁眼的能派上什么用场。

另一个是牛头,牛坦途,正跟禄爷比划、说着什么,禄爷面色凝重,边听边点头。

见到陈琮,牛坦途向他招手:“哎,陈琮,过来,这事你也听听,跟你有关系。”

陈琮快步过来:“跟我有关系?”

“对,听马修远说,李二钻进疗养院,你还要了监控视频,对吧?”

李二钻?

陈琮赶紧点头:“对,他怎么了?”

牛坦途叹气:“疯得不轻啊,马面这趟本来也想拔旗的,这不是事发突然……赶去处理了吗。”

据牛坦途说,马修远给李二钻找的疗养院在当地算是条件不错,位于城郊的山间,总之是远离喧嚣、空气清新,抬头见山低头看水,很适合病人在此休养。

李二钻虽然疯癫,但在一众动辄要砍要杀的疯子之间,反属于“轻症”和“文静”的,因此每天上午获准一个小时的户外活动时间。

所谓户外活动,也就是在院子里散散步、晒晒太阳,李二钻总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里,要么念念有词、要么挖土盖房,几天下来,监管人员也都习惯了:老老实实一蹲就是一小时,到点了嚷嚷一声就笑呵呵起身回房,很省心。

事情发生在昨天上午。

李二钻照旧蹲在角落里,当天其它放风的病人有口角打架的,监管人员忙着调解,也就没太注意李二钻,到点了喊他,他也不应声,依然在那哼哼唧唧、咿咿呀呀的。

监管人员觉得奇怪,走近了去看,这一看,险些把胆儿都给吓废了。

李二钻的一只手没了,断腕上哗哗流血,他正把断腕往泥里杵、试图糊上烂泥止血。

陈琮听傻了:“他手呢?”

牛坦途“唉”了一声:“要么说是疯子呢,他那一整套行为,就无法理解。”

事后查院子里的监控,当然,监控有死角,没法拍得完整清晰,但也不难推测:李二钻不知从哪捡的石头,蹲在那一直拿石头往手上砸,中间可能还上牙咬了,最终那只手,是被他自己硬生生砸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