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3页)
谭昭昭迷迷糊糊记起,她用完了热水,张九龄只能就着微温的水洗漱了,歉意地道:“对不住,我忘了给大郎留些水。”
张九龄柔声道:“无妨。昭昭,你看月亮,就挂在窗棂上呢。”
谭昭昭顺着张九龄的指点看去,窗棂边露出了一半的弯月,好像是调皮地在同他们打招呼。
张九龄上了塌,背靠在墙上,连着被褥一起,将谭昭昭搂在怀里。
“昭昭若是困,就靠着我睡吧。”
谭昭昭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眼前,正对着弯月。
是长安的月亮呵!
谭昭昭微微笑起来,四千八百六十里的路。
不知洛阳的月,可会有所不同。
张九龄将被褥掖了掖,与她一同看着窗棂外的月,直到弯月往西边而去,眼前渐渐漆黑,黎明到来。
谭昭昭呼吸均匀,早就睡着了。
张九龄却睁眼到天亮,他清楚谭昭昭再也不想归家。那他就争取,留在她身边。
此时,他清楚知道,他的病并未痊愈。
能尝到五味,闻到天地的气息,谭昭昭在他的身边,尤为不够。
张九龄在谭昭昭耳边低喃:“昭昭,为何你在我身边,我依旧很思念你,思念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