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疑误有新知(2)(第3/5页)
看来自家郎君和陛下关系很好,云烟想。
看着触目惊心的血色,云烟有些头晕,这样红得刺眼的颜色,看久了一次次冲击着她的眼球,让她想要呕吐。
忍着难受上完药,她看着他背部上的几道伤痕,明显可见是方才与玉珠,还有那么多黑衣人缠斗的时候受伤的。手臂前胸也有些细小的伤口,不过同背后这些伤口相比,就有些不够看。
云烟抿着唇,为他包上纱布。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出言道:“六郎,我记得……”
“我以前是不是也这样给你上过药,”她声音带着点迷茫,像是在自己全然模糊不清的记忆里搜寻,“可你的背上怎么……没有疤痕。”
只有现在的新伤,从前的旧伤呢?
云烟闭上双眼,感觉到一阵眩晕,季长川回过身来看向她,瞧见她脸色并不好的模样,捏了捏她的掌心道:“云娘,云娘?”
头又有些疼,云烟脑袋一阵阵发胀,听不清季长川的声音,依稀能听见他叹着气,“莫要再提以前了。”
她想回答好的,可是,她也不想当傻子。从前的事,真的全然忘却,她很像一个什么都不知晓的傻子。
今日本就赶路疲惫,遇到歹徒受了惊吓,她口中还有奋力咬着玉珠而留下的血痕,说话都隐隐带着痛意。给季长川上完药,她也终于力竭,靠在榻边,一点点闭上了双眼。
那日醒来后,季长川便告诉她,莫要再胡思乱想以前。大夫说了,她的病不可忧思。
她脑中的瘀血得自己消散,硬要回想,只会让自己头疼受伤,百害而无一利。
云烟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有些数,知道季长川所言非虚,自己确实是无法硬想起来从前,每每都会惹得头疼发晕,浑身冷汗。
她口中的点点伤口也被季长川细细看过了,涂上了些清凉,可以吞服的伤药,云烟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瞧着他。
被人托着下颌,照顾到唇角的每一处,还是有些让人羞赧。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他们即将要再一次成亲,补上一个成亲礼。
过了年,季长川同她商量,想要将婚期定在二月。
云烟:“为什么是二月?”
“二月……”季长川垂眸,笑笑,“最初咱们便是二月相识,日后盼你回忆起二月,便是咱们的大喜之日,日日都欢喜。”
“都成。”云烟看着他,答应得干脆。
她没有那些小娘子方成亲时的悸动,心绪平静许多,但成婚还是个不小的事,起码对她来说,她想自己做个嫁衣出来。
季长川说,过几日便派人去求姻缘最灵的寺里请高僧帮他们定一个婚期。虽是二人小小的一场婚礼,没有亲属长辈,但能补上的,一定要补上。
他亲手写下了生辰帖,彼此交换,算是未婚夫妻之间互换了名姓。云烟看着红色的喜纸上写着的季长川几字,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这样被郑重地对待,任是没有长辈亲属,她也不介意什么了。
季长川认真收起生辰帖,道:“听说未婚夫妻不好日日相见……”
“那便不见就是。”
云烟有些赧然,“你速速将自己的事情收拾好……”
“可我舍不得,”季长川拉过她,“还是日日见得好。”
云烟抿嘴笑,只听他道:“我去向陛下请求调任,若是不成,便辞官。日后我也是白身一个,云娘莫要嫌弃我。”
“六郎说什么呢,”她瞋他一眼,“我不也什么都不是么,你我这样,正好相配。咱们成婚后,第一个便去扬州,好是不好?”
“你说什么都好。”
季长川抱着她,良久,松开。
“那我去了。”
云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她回了屋,同小菊一道,缝制她的嫁衣。
一针一线,皆万分用心。
勤政殿内。
燕珝合上他的折子,眸色深沉地看向他。
“为何?”
“臣前阵子受了伤,京中太过寒凉,不利于臣养伤,”季长川道:“这是其一。其二是……”
燕珝坐在龙椅上,看着自己多年的挚友,向自己提出远行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