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念(第3/4页)
江义承朦胧的眼神直追着那酒盏,像是馋极了,“乖女儿这是怎么了?”
江絮清将酒盏藏到身后,正色道:“爹爹身体不好,本就不该饮酒,严大夫说的话难道爹爹都抛诸脑后了么?”
宋初岐笑着接话:“丫头,你爹爹是高兴呐,裴幽这孩子新发表的一篇文章,广受好评,文人皆赞不绝口。裴幽是你爹爹一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他自当喜不胜收,想要庆祝了。”
江絮清拧着细眉看向裴幽。
裴幽笑得无辜,“慕慕这是在怨我?”
江絮清不欲与他有牵扯,故意不回他话,反而对江义承说道:“想要庆祝有许多方式,爹爹唯独不可饮酒。”
被闺女当着众人的面阻拦,江义承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恰逢这时江濯也赶了回来,见此焦灼的场面,也跟着劝说:“爹,慕慕说的对,上个月严大夫诊平安脉时就说了,爹的身子大不如以往,的确该少饮酒。”
兄妹俩都站出来,江义承也觉得老脸没地方搁,正想发怒振父纲呢,宋初岐就笑道:“我还真羡慕江大人这一双儿女,这般孝顺,无论什么情况都将江大人的身体放在首位,让人忍不住感叹。”
宋初岐的发妻去的早,在世时也并未留下一儿半女,即便他后来续弦了,也没得子嗣缘。
不好在没有儿女的首辅大人面前多说什么,倒有显摆的意味,江义承只能谦虚道:“说来也是,家里府医曾说过,劝我要少饮酒,差点给忘了。”
江絮清见事情揭过,这才侥幸地呼了一口气。
放下心后,才一抬眸,便见裴幽眯着眼眸,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视线相撞,他反而不避讳,朝她笑弯了眼。
江絮清顿觉一阵恶寒,趁着父亲和首辅大人交谈间,便悄悄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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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蒙蒙,月色皎皎,清辉倾洒成霜。
裴扶墨酒醒了后直接回了镇北侯府,路过玉荣堂时,云氏忽然唤住了他,“怀徵,今日休沐你去了何处,怎么现在才回?”
裴扶墨站的有一段距离驻足,语气淡淡:“有点私事处理。”
云氏也没多想,说道:“你兄长刚从江府回来,我吩咐厨房炖了参汤给他补补,你去唤他过来。”
“府里的下人挺多的。”
他说的在理,但云氏明白,这是裴扶墨不愿主动去喊裴幽出来。
自从长子认回了裴家后,小儿子便态度不冷不热的,还没有幼女对待长子亲近,但二人到底是亲兄弟,她还是想要拉进亲兄弟之间的关系。
云氏苦口婆心道:“为娘就拜托你做这点小事也不行了?”
裴扶墨无奈地耸肩,“知道了。”
说罢转身便朝着裴幽的清幽院行去,到了院子门口,裴扶墨看着那三个醒目的大字「清幽院」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裴扶墨走到房门前,问站在门口值守的李勉:“大公子可在?”
李勉答话:“在里头,小的这就去请公子。”
裴扶墨阻拦,“罢了,我亲自去请他出来。”
卧室内环境整洁,陈设雅致,墨香气迎面袭来,而这间屋子使裴扶墨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面色掠过一抹戾气,便很快消失殆尽。
走到最里处,裴幽坐在书案后垂首书写。
裴幽自小流落在外,条件有限并没读过什么书,但因天资聪颖的缘故在江家住的那两年,在文学方面颇有悟性,便很得江太傅看重,经过那两年的学习,一手好书法更是让无数文人为之赞叹。
他低垂头,聚精会神,好似没察觉到有人来了。
裴扶墨缓步走到书案前停下,静默了半晌,说道:“兄长好生勤奋。”
裴幽抬头,笑了笑:“勤能补拙,况且江太傅那样看重我,我也不能叫他失望。”
裴扶墨轻压唇线,没再接话。
裴幽左手顺过右手的宽袖,眼眸微动,继续提笔,落笔神态自然,这才不经意地问:“怀徵近来怎么很少去江府了。”
“公务繁忙,没空。”
“左军都督府看来的确事情很多,竟是让你都没时间去见慕慕了。”
裴扶墨不欲与他谈论此事,提起来此的目的:“母亲说是炖了参汤给兄长补身子。”
裴幽笑着道了声好,这才收笔,站起身整理书案上的书籍。
他将书案上几本书籍摞起来,又将其中一本较小,又略微有些旧的那本书籍抽出,小心翼翼地轻轻抚平,像是很担心受了点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