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3/3页)
许嬷笑着让戚延来挑她的盖头,与她饮合卺酒。
温夏仍感知着四周悄无声响。
她手指不安地揪着喜服。
她终于听到了戚延的声音。
冷若冰霜,甚至有齿关重咬的恼羞。
他说:“想要朕揭盖头,饮合卺,圆洞房?”
“当朕在做梦呢,还是她在做梦。”
明明戚延只是站在门外。
却像是带了一柄剑,那剑刃直接刺在温夏心口。
又疼又冷,双眼酸楚得涌起热流,胀疼得难受。
他声沉淡漠:“皇后听旨。”
温夏起身,久坐令双腿僵硬,盖头下看不见视线,跪地时险些被长长的裙摆绊倒。
戚延说:“没有朕令,皇后不得踏足乾章宫与清晏殿。以后见着朕,有多远滚多远。”
满殿宫人瞬间噤声。
夜倏然凉如寒冬。
温夏低伏额头,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
那一刹的呼吸急促,忘记一切反应。像九岁回到边关那一年,落水坠溺时的窒息,差一点就要喘不上那口气。
螓首低垂,她跪叩应是,眼泪无声滴入大红的鸳鸯缠枝地毯中。
从此温夏再也不喜欢朱色了。
世间一切琳琅朱色,都在那夜起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