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8/9页)
听到邹童生的话后,唐员外感叹,“是啊,谁能想到一个平日里话少,办事又妥帖的人,竟有这样的恶毒心思呢。”
“因为她以前照顾孩子精心,我娘子还想着过两年再让她回来伺候的,谁知道人家那不是勤勉,而是照顾自己的亲儿子,那能不上心吗?“唐员外摇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傅文成感慨,“确实啊。”
邹童生亦点头,宽慰道:“好在令郎吉人自有天相,想来经此一劫,往后定会平安无事的。”
傅大石紧张地跟着附和,“对对对。”
唐员外谢了两句,然后朝傅文钰拱手道:“文钰,按理说我应该带着娘子和孩子一起来谢你的。但那孩子受了惊吓,昨天被救回来之后就发热了。我娘子衣不解带地照顾她,不敢离眼,所以请恕我失礼了。”
傅文钰忙说不用。
他不过就是写了一篇话本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能帮助到别人,能有这个结果是意外之喜了。而且从刚才唐员外的叙述里,他也确认了这个更多的是唐员外的功劳,如果不是他胆大心细,恐怕事情还不会这么快解决。
想到这里,傅文钰想起了刚才听唐员外述说经过时想到的一个疑点,于是便问:“唐大哥,我刚才听你说那位黄家大儿媳妇很配合,问什么说什么。”
“按理说她应该处处隐瞒,极力狡辩才对的啊。”
“怎么……”
因为他写的话本里面,罪魁祸首张家人便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极力阻挠别人查明真相,甚至到了公堂之上也公然狡辩。
因为那样才符合人性啊。
怎么黄家大儿媳妇就不一样呢?
听到这话,唐员外略微自得地笑了笑,“文钰你这话可问对了,今天早些时候,胡知州私底下也问过我差不多的话。”
“其实答案很简单。”
唐员外道:“这事还多亏了你的话本啊。”
傅文钰更疑惑了。
接着唐员外便解释了起来,他道:“知道孩子被换,并且现在下落不明之后,我便命人将黄家所有人都抓了起来。”
“而在等待他们把人带来的间隙里,我让人骑了匹快马,去印房把你的那篇话本拿了过来,并且看完了。”
“不得不说,文钰你写得真好!”
唐员外感叹,“话本里事发之后,张家人的可恶嘴脸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包括那个‘滴血认亲’以及后来的‘血痣’之事。我当时就在想,万一黄家人和张家人一样,抵死不认,那我该如何?”
“我与王员外不同的是,张狗剩就养在张家,无论多长的时间,他王员外都耗得起。但我不行,我儿生死未卜,我耗不起啊。”
“所以那时候我就在想,该怎样让她尽快开口,并且知无不言!”
傅文钰缓慢点头。
的确,唐员外和他话本里描写的王员外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不同的地方。最大的不同便是张家人由此至终都将张狗剩养在身边,而唐员外的亲儿子就不一样了,已经被黄家大儿媳妇不知道扔到了什么地方。
一个五岁的孩子,完全没有自保能力,早一秒找到他便能少受一秒的苦。时间拖太长造成的后果,是唐家承受不起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唐员外自然更想找回来。
这时候,屋内的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纷纷猜测。
“那要如何让她开口呢?”
“动家法?”
“打她一顿,将她娘家人喊来!”
“报官。”
唐员外一一摇头,最后道:“我见到她之前,其实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恐吓、威胁、还是严刑拷打、亦或者是利诱。”
“但当我看到她,看到她看向她亲儿子的眼神之后,我就明白了。所以我当时直接了当地告诉她,事情我都知道了,也必然不会放过他们的。但看在那个孩子喊了我们五年爹娘的份上,我决定留他一命!”
“只要她能把我儿下落告知,并且把事情原原本本向知州大人讲述,认罪伏法。那我就将他们姑侄送走,并且允许他们带上细软并给一百两银子给他们。至于以后如何,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