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卷王之王(第3/5页)
“啊……”郑忠哀嚎。
……
整个锦衣卫,两万多人,分三班,不只在京城,早已分赴各省城和府城的校尉,在三个月之前,也都进行了更换。
即外放的人调归京城,京城再调拨一部分分赴各地。
这就避免了,因为在各地的锦衣卫驻扎得久,与当地人熟络,下不了狠手。
何况南镇抚司这边又盯着,内千户所也查得紧,北镇抚司上下,如今没有什么靠山,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犯错,被张安世整顿,接下来,受那家法极刑。
既然威国公将这当做头等事来抓,且又是威国公全面掌控南镇抚司之后的最大一次行动。
所以大家都很卖力,只恨不得在张安世的面前,多多表现。
张安世值了上半夜,疲惫地回了府,连吃夜宵的劲儿也没了,直接就想倒头就睡。
此时才知道,原来巡街也这样辛苦,于是到了次日,便召了南北镇抚司的同知、佥事、镇抚们来商议,决定从此以后,要挪出一笔钱来,专门给巡街的校尉和缇骑们一笔补助。
银子不多,每个月半两银子而已,不过倒是顿时让这上上下下的士气一振。
这钱对于下层的校尉,也算是一笔银子,武官们则瞧不上这一点,可这不妨碍他们认为威国公厚道。
何况这锦衣卫上街,还有其他一些好处,那就是平日的宵小之徒,俱都不见了踪影。
不少藏污纳垢的地方,也纷纷关门大吉,索性买卖也不敢做了。
张安世去了一趟南镇抚司,随即便开始入宫。
加封了威国公,还未谢恩。
这也是头等大事呢!
……
此时,在文楼里。
亦失哈正笑吟吟地陪着朱棣说话,像是拉家常一般。
“各部堂许多大臣都骂开了,说是锦衣卫倾巢而出,滋扰百姓,这百姓们太惨了,吓得人人自危。”
“奴婢还听说,几个老部堂,对此也很不满,说了许多不太好听的话。”
“还有……礼部尚书郑部堂,他又病了。”
朱棣听到这里,皱眉,忍不住道:“这不是才病完吗?昨日才销假,说是身子已大好,怎的又病了?”
“说是身子还没爽利,怕要多养几日,不过奴婢听说,他是气病的。”
朱棣道:“他妻子偷闲汉了?”
亦失哈:“……”
什么叫做思维,什么叫做格局,不同的人,对于气病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譬如亦失哈想到一个人气的生了病,便一定料想这肯定被人算计了。
朱棣没有太多被人算计的经验,他是武夫思维,大抵能把一个正常的男儿气病,可不就是男女那一档子腌渍事吗?
亦失哈压低声音道:“说是锦衣卫的人,就蹲在他家门口,盯着过往人群。”
朱棣挑眉道:“怎么,锦衣卫当街欺人?”
亦失哈忙道:“倒没欺人,就是盘查,迄今为止,也没人抓进诏狱里去,连打骂的事也没听说,都是劝导。”
朱棣一副无语的表情道:“那关这郑赐鸟事?”
亦失哈则是欲言又止,他不敢把话说透。
说透了,就成了谁都不讨好了。
对朱棣来说,你亦失哈竟比朕还聪明?
对张安世来说,你这不是告我状吗?
而对百官而言,你这不是揭发我们收取冰敬、炭敬不合规矩?读书人的事,与你阉人有什么相干?
就在亦失哈迟疑的功夫,朱棣算是看出来亦失哈心里藏着话。
这其实也是亦失哈为何能够一直安然地在朱棣身边侍奉的原因。
不只是因为他摸透了朱棣的脾气。
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朱棣也摸透了他的脾气,而后者,其实才更为重要。
许多人将那些总能获得上司喜爱的人,比喻为深藏不露,实际上却并非这么回事。大家都是聪明人,若是这个人,连朱棣自己都看不透,怎么肯放心留在他的身边?
所以绝大多数时候,有缺点,或者有纰漏,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朱棣正想追问,好在此时,有人帮亦失哈解了围。
却见一个宦官蹑手蹑脚地进来,恭敬地低声道:“陛下,威国公求见。”
朱棣道:“来的正好,朕还要跟他兴师问罪呢,怎么就把人气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