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第2/4页)

她不耐地踢他伸出的手,娇气地说:“走开,我就这样。”

“行,”他挺直腰,“那你继续挂着。”

顾意弦的发顶到江枭肄的下巴,步长只有他的三分之二,她的手只能包住一半他鼓囊的大臂,熨帖的布料被扯皱,她整个人贴在他大臂后方,恨不得把脸埋进他的袖子。

江枭肄拖了个“累赘”步伐奇慢,上了游览车,她像某种动物寻找窝乖巧地靠向他的肩,但又坚持原则非常有骨气,死活不让他搂。

晨光微曦,江枭肄侧目,心里塌陷了一块,锐利硬质的棱角与眼神柔绵。

顾意弦浓密乌黑的头发泛淡金,发顶小小一个旋,如同手工精心勾编的针脚。

大概因为不安分,细小的短绒毛更明显了,他实在喜欢她的头发,又觉得可爱,伸出手轻轻戳了戳直立的发尖。

过了会儿,游览车下坡刹车降速,顾意弦的脑袋往前磕,江枭肄托住她的额,顺便掐了把她的腮颊,未着粉黛的皮肤手感极好,光滑细腻,他没忍住摩挲。

她拍开他的手,无意识咕哝:“死男人,滚啊。”

“......”

他坐直正视前方,余光里蒲甘与裴瑞从后视镜偷瞄,表情恢复肃冷,语气压低刻薄不减,“再看扣年终奖。”

蒲甘与裴瑞第一次在心里用动物形容他们尊敬的四哥。

抵达纵横拳击馆,顾意弦仍然树袋熊挂在江枭肄的胳膊,清脆打靶与嘶嘶呼哈声实在太吵,她费力睁开眼,思维僵滞几秒,嫌弃地甩开他的胳膊。

江枭肄低觑她一眼,甩松发酸的肌肉,语气凉凉,“用完就丢?”

“当然不是啦,我怕四哥您累着。”顾意弦假笑,弯起的唇动了动,想打呵欠。

他盯着她,目光锐利审视,她缓眨睫将呵欠咽下去,十分敬业。

快到更衣室,蒲甘与裴瑞将准备好的运动服和毛巾呈上,江枭肄把两人的一起拎着,“已经累着了。”

谁逼人起早床谁就是天杀的,顾意弦袅袅欠身,懒洋洋鞠了个躬,“那真抱歉呀。”

阴阳怪气。

他眼微眯,看向蒲甘裴瑞,沉声道:“转过去。”

蒲甘裴瑞巴不得,两人肩搭肩远离是非之地。

“觉得抱歉就得拿出点诚意。”

顾意弦说是是是,倏地视线被剥夺,一块黑金色薄巾盖在发顶。

她蹙眉,还未抬手扯下来,薄巾被掀开一角,江枭肄弯腰钻进来,两指捏住她小巧下颌,飞速咬了下她的唇,舌尖撩搔过,留下湿润清爽的薄荷气。

他看着她,懒懒散散一挑眉,若无其事地撤离。

不知是气还是羞,顾意弦双颊粉红,拽住薄巾一角往下拉,卷发因为摩擦炸了毛。“你、你……”又不能骂,飞牧的事还没解决,她憋了半天,“四哥,昨天是环境使然,你不能因为我们接了一次吻,就肆无忌惮占我便宜。”

“抱歉。”江枭肄把运动包放到她手上,眉眼低敛藏起笑意。他拿出手机点几下,朝她晃了晃,目不斜视地走进男更衣间。

顾意弦将震动的手机掏出来解锁,滑开消息栏。

四:【[对方向你转账200000]】

四:【接吻费。】

死男人绝对是在报复!

她右手捏拳,左手手背使劲擦被狗咬的地方,气冲冲地跨进女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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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枭肄的话代表绝对命令,纵横拳击馆的内务负责人昨日收到消息,今早就弄了一套罗兰紫的沙袋与拳击手套。

顾意弦看到时眼睛亮了一下,很快恢复淡定,坐到长木凳。

她的头发高高束起,没了卷发柔媚,五官棱角分明显得倨傲冷艳,而黑金紧身布料勾勒的惹火曲线与那截细白的腰,即使有江枭肄在旁坐镇,仍频繁吸引馆内学员的目光。

穿衣是顾意弦的自由,江枭肄没打算限制,也了然她的性子。他抬睫,眼神冷厉地扫了一圈,含带警告威慑,将其他人的觊觎之心清理干净。

断绝祸源后,他侧头,表情逐渐变得兴味十足。

顾意弦望着擂台,完全凭本能,动作熟练专业。

张开左手五指,用绷带的绳子套住大拇指,在手背上绑一块绷带,右手把绷带从虎口绕到拇指和手腕的交界处,再把它从拇指和无名指的中间穿过去。

重复每根手指,最后用尼龙胶将绷带在手腕紧固,等察觉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太久,她抬眼追寻,警惕地问:“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