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七、分击合围(第4/8页)

正心中盘算、手中招式不停之际,卫州军们已拥了过来。薄军将士正与长风骑全力拼杀,也未留意卫州军们与往日有何不同。

假扮成卫州军的数千长风骑奔到薄军身后,俱各将卫州军军帽掀去,人人头扎紫色束额长带,齐齐向薄军攻去。

薄军被前后夹击,远处营帐,又忽起大火,顿时慌了神,阵形有些散乱。但他们毕竟久经沙场,在薄云山和易良的连声怒喝下,重振士气,与长风骑杀得难分难解。

关塞上方一通鼓响,铁板缓缓吊上,宁剑瑜白袍银枪,策骑而出。他枪舞游龙,寒光凛冽,左冲右刺,带着万余精兵,冲入战场,所向披靡。不多时便与陈安汇合在一起,二人所率长风骑也迅速围拢,崔亮持旗出现在关塞上方,鼓点配合旗令,长风骑井然有序,龙蛇之阵卷起漫天杀气,将薄军数万人马分片切割开来。

薄云山见宁剑瑜冲出,便知己方先前过了关塞的那三万人马已被歼灭,正愤恨间,淳于离策骑冲来,大呼道:“主公,先撤,再作打算!”

薄云山尚不及作决断,宁剑瑜银枪已到眼前。他只得身形后仰,手中宝刀扬起,架住宁剑瑜枪尖,暴喝声中,二人再过十余招,战马嘶鸣,刀光枪影,在阵形中央激起一波波狂澜。

裴琰与卫昭立于小山丘上方,遥望薄云山与宁剑瑜激斗,笑道:“薄公老当益壮,剑瑜只怕一时半会拿他不下,三郎,我失陪片刻。”

卫昭微微欠身:“少君自便。”

裴琰腾身上马,清喝一声,骏马疾驰而出,如一溜黑烟,瞬间便到了战场前。他提剑飞身,紫色战袍卷起一团紫云,自两军之中掠过。龙吟声烈,寒剑挟着雄浑剑气,和着这团紫云,激射向阵中的薄云山。

薄云山听得剑气破空之声,便知定是裴琰到来,前有宁剑瑜银枪,后有裴琰寒剑,实是生平最危急时刻。他怒吼一声,双目睁得滚圆,脊挺肩张,身上的铠甲也被劲鼓的真气微微绽开一条裂缝。

“蓬”!真气相交之声,响彻阵中,薄云山手中宝刀将裴琰必杀一剑架住,左肋却中了宁剑瑜一枪,但他方才所运乃护体硬气功,宁剑瑜这一枪便只刺入三分,还被他这股真气震得收枪后退。

裴琰借力后腾,落于地上,朗笑一声,剑如风走,再度攻向薄云山。

薄云山肋下鲜血渗出,在这生死时刻,体内真气运到极致,刀法天马行空,整个人如裹在刀光中,与裴琰斗得惊心动魄,宁剑瑜反而插不进招,他对自家侯爷极有信心,便返身攻向正与陈安厮杀的易良。

关塞上,崔亮俯观战局,手中旗令数变,长风骑如一波又一波巨浪,杀得薄军愈发零乱。

淳于离猛然喝道:“主公有难,不怕死的,随我来!”策马冲向阵中。

他一贯以文士模样示人,这番不怕死的动作激得薄云山的亲兵们纷纷跟上。数十人撞上薄裴二人剑气刀光,倒于血泊之中,但后面亲兵仍不断涌上,裴琰有些吃力,后退了几步,便被数百薄军围在中间。

其余薄云山亲兵拼死搏杀,已开得一条血路,淳于离举剑刺向薄云山战马臀部,战马悲鸣,腾蹄而起,疾驰向北。淳于离与数百亲兵迅速跟上,往北逃逸。

薄云山犹有不甘,欲拉辔回马,淳于离大呼:“主公,回陇州,再图后策!”

薄云山心知大势已去,握着宝刀的手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喀喀直响,终未回头。

裴琰被数百名悍不畏死的亲兵围住,便腾不出身去追赶薄云山。眼见薄云山策马向北而逃,怒喝一声,剑势大盛,身边之人纷纷向外跌去。

薄云山策骑如风,眼见就要冲上小山丘,一个白色身影凌空飞来,寒光凛冽,他下意识横刀接招,被震得虎口发麻。

卫昭再是十余招,薄云山一一接下,但左肋伤口愈发疼痛,鲜血不停渗出,终被卫昭的森厉剑势逼得落下战马。

他的亲兵见势不妙,不要命地攻向卫昭,淳于离打马过来,呼道:“主公快上马!”薄云山身形劲旋,落于淳于离身后,二人一骑,奔向山丘。

卫昭眼中杀气大盛,剑上生起呼啸风声,将亲兵们杀得尸横遍地,再度追向薄云山。

正于此时,小山丘上冲下一队人马,其中一人大呼:“主公快走,我们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