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3/4页)
这么多年,无论他身在何处,隔着多远的距离,只要是关于她的事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从未遗漏。
许明舒打开锦盒,里面摆放着一条深红色的朱砂手串,中间还缀着一颗色泽圆润的白色东珠。
她曾在古籍上看见过记载,朱砂有杀精魅,驱邪祟的作用。
想来是邓砚尘将自己常常做噩梦的事记在了心里,才特意为她准备的这条手串。
沁竹见自家姑娘捏着那条手串傻笑,歪头打量了一番,道:“咱们小邓公子真是贴心,每次送得东西都能送到姑娘心坎上!”
许明舒将手串戴在自己手上,笑着看向她道:“你该说是你家姑娘性格好生得美,看什么都喜欢,戴什么都好看。”
“是是是,我家姑娘全京城最好看了!”沁竹伸手拖着许明舒道:“前院已经快用晚膳了,姑娘你快点起来吧!”
许明舒被她推着去洗漱,待她换好衣裙出门时,提上了先前在东街邓砚尘买给她的兔子灯。
许侯爷这一年未曾出门带兵打仗,徐夫人破天荒地允许他每晚可以小酌一杯。
许明舒估摸着她爹房里的酒快喝没了,打算去库房再拎上一坛。
刚同沁竹挑挑拣拣,取出一坛闻着不错的佳酿时。
许明舒一脚迈出库房,只听见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自高处坠下来,发出沉默的响声。
许明舒寻着声音看过去,像是身侧的那堵高墙后,有人在极力隐忍着痛苦。
许明舒同沁竹对视了一眼,朝墙外开口道:“什么人在外面?”
没有人回应,倒是听见了七零八落的脚步声。
“裴誉呢?”
许明舒刚一开口,裴誉不知从哪个屋顶上落了下来,笔直地站在她面前。
他耳目过人,许明舒指着墙道:“外面怎么了?”
裴誉抱臂淡然道:“有人行刺。”
许明舒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行刺?行刺谁,侯府的人吗?”
“不是。”
她松了一口气,若是行刺侯府的人裴誉必然出手。
他站在屋檐上对此事漠不关心,说明外面的人只是恰好经过这里,别人的是非恩怨他一贯不喜欢参与。
“人都走了吗,我们出去看看吧。”
左右有裴誉在,她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也想弄清楚什么人有胆子在靖安侯府周围行刺。
沁竹担心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姑娘,外面怪危险的......”
“无碍。”
裴誉没有阻拦,只跟在许明舒身后走着。
一脚迈出侧门,许明舒看见方才那个有声音的位置上,一个黑衣人正倚着墙,瘫在地上手捂着流血的腹部。
她提着手中的兔子灯,试探着朝前走过去。
光芒一照,见那人腹部,头部都是深红色的血迹。
凝固的血液将他的脸遮挡住,看不清面容,他倚在那里安静地像是已经没了呼吸。
见状,裴誉上前试探了几下,确定人还活着朝许明舒点了点头。
许明舒刚要开口,那人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凤眼同她对视,隔着前世今生数不尽的纠葛。
她一惊,手里的兔子灯径直地落在了地上。
许明舒目光沉沉,随即回过神拉着沁竹转身朝府门中走去。
她关上了门,心脏快速地跳动着,胸腔内的那股熟悉地恶心再次生起,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扭在了一起,她有点想吐。
沁竹以为她突然拉着自己回来是受了惊吓,赶紧扶住她道:“姑娘,我们先去侯爷那边吧。”
裴誉皱着眉,神色显得有些犹豫张了张口道:“许姑娘,外面这人怎么处理?”
裴誉方才检查那人呼吸时无意中看到腰上露出的半块腰牌,刻着宫里的样式。
若是个闲杂人寻仇恰好经过此地,他本不必理会。
可若是宫里的人,在靖安侯府周围丢了性命,弄不好要给许侯爷惹来什么麻烦。
许明舒掐着自己的手,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此刻,她也明白裴誉这样问的原因。
她稳住心神,转身冷冷开口道:“叫府中的小厮过去,只说在府周围发现个受伤的陌生人,给他送到附近医馆去,其余的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