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回京(第2/3页)
深夜的街道十分冷清,不见其他行人。
清风拂过,不知吹起谁家院子里的桂花香,飘飘绕绕地飞进程樾鼻尖。
苏木也像是被风吹得清醒了些,从他肩膀上抬起了脑袋。
程樾嗓音疏懒,似乎也带着一分醉意:“醒了?”
他倒也没有停步放人,身上的人轻飘飘的,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不想拎着个走不稳路的醉鬼,背回去反而省事。
半晌没听到回话,程樾以为他还晕着,没有听清,便也不和醉鬼计较,继续往王府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只手抚上他的头顶,带着疑惑的声音也从他身后传来:“阿婆,你今天怎么没有戴花?”
程樾身体紧绷,他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语气莫测:“你叫我什么?”
苏木被风吹了吹,脸上的红晕散了许多,只有眼尾还带着淡淡的红,完全看不出喝醉酒的模样,他歪头凑到程樾面前,说话时带着浓浓的桂花酒香:“阿婆,你怎么变样了?”
程樾:“……”
程樾一言难尽地看着这个发酒疯的醉鬼,开始后悔揽了这个麻烦上身。
程樾半晌没有回答,苏木又看向程樾头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阿婆的花掉了,所以才变样了,我马上去给阿婆摘花,阿婆戴上就变漂亮了。”
他咬字黏糊,说话的语气腔调也像小孩一般,程樾看着他清澈的眼底,猜到了这是小苏木和婆婆相处的场景,无声地叹了口气,绷紧的身体也放松下来。
眼见苏木就要挣扎着下去,他加了些力气把人固定住,顺着他哄道:“家里有花,你回去就看到了。”
苏木眨了眨眼睛,认真理解了一下他的话,才又乖乖地趴回他背上。
他眼睛亮亮的,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会儿说要去给阿婆摘花,一会儿说要去给昨日捡回来的小狗治伤。
程樾时不时应一声,他便能自顾自地说下去,和别的醉鬼不太一样,有些傻,也有点可爱。
没过一会儿,程樾便听见耳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一阵风吹来,苏木整个人都缩了缩,程樾加快脚步,向王府走去。
——
云清回到封宁后便开始着手安排离开的事。
宁州的各项事务可以放心交给白忱溪,经过这几年,封宁的官员对他再不敢像之前那样排斥质疑,再者,他知道白马山的秘密,若他们在京城遇到什么意外,他也能做出对应的安排。
他们这次离开,不知祸福,自然要把王府亲卫全部带上,宁州大营便交由柳全负责,若有紧急情况,可由白忱溪进行调动。
苏木和程樾自然是要带上的,阿舒得知云清要回京城,连忙也要跟着。
他这几年帮云清打理产业,做得井井有条,已经有了管家的风范,月和布坊的事他也时常帮忙照看,因此云清并没有带他去做随从,只让他顾好王府的产业。
阿舒已经不是之前只知道哭鼻子的小书童了,他懂得孰轻孰重,云清需要他做什么,他便全力去做,因此他只一再叮嘱元福公公不能让云府的人欺负了他家少爷,元福公公前几次还耐着性子记下,后面直接看到他便扭头就走,把阿舒气得不轻。
两人花了几天把封宁的事交代完毕,宫中的旨意便送达了封宁。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离过年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他们必须尽快动身。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云清和贺池在封宁百官的恭送之下,出发前往京城。
而暗卫调查的结果也在同时传了回来。
马车里,云清看着手里的情报:“看来这次召见,贺泓才是那个幌子。”
贺澜的人之前找人打听过棉花的事,他若是察觉到月和布坊和宁州有关,定然会怀疑钱佑才传给他的消息的真实性,进而对贺池起疑。
而他的处理方法便是直接让人把这件事透到了承安帝面前。
月和布坊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以承安帝多疑的性子,这件事也已足以让他对贺池升起疑心。
果然,宫中没多久便下令让贺池进京过年。
这也算不上什么错处,承安帝这次召他们入京,打的应当也是敲打震慑的主意,只是后面,恐怕就会让人盯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