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物有一主(第2/4页)

莫迟不愿意相信,赵将军的儿子会勾结焉弥人。

“万一……他其实真的完全不知情,只是受人蒙蔽,或者别人利用呢?”

杜昙昼思索片刻,当机立断道:“回城,探查中心醉。”

当日下午,杜昙昼回城后,立即命人搜查中心醉酒肆。

担心有人暗中做手脚,杜昙昼带着伤亲自上阵。

原本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辰,中心醉却大门紧锁,杜昙昼一脚踹开木门,谁知酒肆内竟空无一人,连管家带伙计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杜昙昼快速走过前院,直奔后院的仓库而去,在那里的五斗柜中,他找到了莫迟提过的家信。

打开只扫了几眼,杜昙昼猛地将信纸合上。

身边的翊卫忙着搜查,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他细想了想,将家信塞进了怀里。

“大人!请看!”

有翊卫在砖墙的夹缝间找到几张纸,杜昙昼凑过去,借着火把一看,发现是几张银票。

“昌安济商号……一千两整?这薄薄几张纸,居然能值好几千两银子?!”

旁边的翊卫首领看得都傻了眼。

杜昙昼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一番彻底的搜查后,中心醉再无其他可疑的物件,杜昙昼便让翊卫收兵了。

回到杜府,莫迟正坐在杜昙昼房中抽烟管,见他回来,吐了口烟圈,问:“如何?”

杜昙昼神色严肃:“你看过赵青池写的家信么?”

“没有。”莫迟实话实说:“我曾经陷入过中心醉,但还没来得及打开细看,外面就有人来了,我不得不先离开了。”

杜昙昼从怀里掏出几封信:“你了解赵将军,看看里面的内容和笔迹,究竟是不是赵青池本人写的。”

莫迟心里打了个突,他从杜昙昼手里接过来,抽出信纸,飞速扫了几行字,便霍然抬起头看向杜昙昼。

杜昙昼明白他的意思。

“我亲自带人去搜的,亲手从五斗柜里找出来的,不会有人弄虚作假。”

“这——”莫迟出现了难得的语塞:“这字迹应当是赵将军的没错,语气措辞也很像他,可、可这,这不符合常理啊!”

信里的头几行字,赵青池连问候都没有,直接就告诉赵慎,让他想办法在缙京城内弄到武器和马匹。

看到这里,赵慎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有了理由。

但接下来的内容更让莫迟心惊,赵青池对儿子说,中心醉的老板是他的故友,如果赵慎遇到难处,可以去找他帮忙。

“赵将军怎么会让儿子寻求焉弥人的帮助?”

杜昙昼沉声道:“你继续往下看。”

莫迟一目十行地扫下去,越看越不敢置信。

赵青池还在信里说,军中有人知晓了他们的计划,他本打算将那军士灭口,谁知那低级军官竟打听到了口风,趁夜逃离了毓州,准备逃往京城告御状。

赵青池派人一路追杀,却屡屡被他逃脱,此后甚至一度不见踪影,就在几天前,有人在京城外的西常马场附近,见到了那个人。

赵青池让儿子派人前去截杀,务必要将此人拦在缙京城外。

莫迟又惊又疑:“这人该不会就是郡主救下的那个书生?”

“极有可能。”杜昙昼说:“当时我就发现,那人虽是一副书生打扮,脚上穿的鞋子却是军中的制式,只是后来遇到蒙面杀手,我便没来得及深入探查。”

“所以……那群刺客就是赵慎派来的?”

莫迟看上去不愿意相信,心里却不由得信了几分。

“怪不得曾遂会愿意卖命,怪不得那晚我怎么刺他,他都不愿意说出主使者,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哪个夜不收会不愿意为了赵将军卖命呢?”

杜昙昼说:“剩下几封信我都细细看过,基本都是他们父子关于这几件事的谋划,我尚不清楚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但这种筹谋,图的必定是大事。”

莫迟却不绕弯子,直言问道:“你怀疑赵青池谋反?”

杜昙昼没出声。

“不可能。”莫迟断然不信:“谁都可能反,唯有他不会。”

“我知道你和他情谊深重,可我问你,被你亲手杀死的毓州刺史舒白珩,他为何要背叛大承、投靠焉弥?他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又是御笔亲封的四品封疆大吏,什么荣华富贵不能有,为什么宁愿背负千古骂名,也甘当焉弥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