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第7/8页)
田大娘并不姓田,她跟安堂婶余氏一个姓氏,因此她娘家堂叔就是余老爷子,同时生前也是余氏一族的老族长。
别看他们都属于一个家族,但事实上关系就跟安父和安堂叔差不多,说是堂兄弟,实则压根就不是一个爷爷的。确切的说,是同一个家族里,不同的分支。
因此,那边那个余家,有钱。
据说有良田上千亩,还包了山林种植果树,另外像猪牛羊鸡鸭鹅更是没少养。搁在这年头,就是实打实的地主家庭。
跟田大娘、安堂婶她们娘家,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有钱,又爱面子,老人家又是高寿过世的,因此葬礼那叫一个隆重。光是戏班子就请了两个来,流水席更是摆了三天。
不过这些跟安父没太大关系,他就是去垒坟头的。同时,为了彰显自己的能耐,他愣是给自己加了不少戏。
最终,祈福成功,他也拿到了他的辛苦钱。
余家求的真就是学业有成,还有特定的人选,余老爷子的某个孙子。
“听说这就是老人家临终遗愿,也是他最大的遗憾。那老爷子真是个能耐人,家当都是他打拼下来的,唯一遗憾的是家里没出过读书人,他明显就是想把自家打造成耕读世家,可惜儿子都不行,孙子辈出息的也没几个,曾孙年岁都还不大,暂时看不出什么来。”
“孙子里头最出息的那个,童生试考出了前两门,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考上秀才了。今年不是科举乡试年吗?听说是加试了一场,老爷子应该病了有段日子了,一直撑着,想听到孙子高中秀才的好消息。结果,到最后也没能听到。”
安父提起这事儿,面上多少有些唏嘘。
老人家一生辛勤劳作,养儿育女,还积攒了不少的家当。如今,旁的什么都不缺了,他本人的寿数放在此时也是高寿,独独存了一件遗憾事儿,却最终还是没能达成,成了老人家临终前都念念不忘的事儿。
“我看余老爷子真是个能耐人,他生怕后人在他过世后,因为家产起纷争,特地在清醒时就做好了分配。还特地挪了五十亩地,作为学田。学田的产出只能用作于家学,请先生、买笔墨纸砚、作为赶考路费……老人家还是很有远见的。”
由于时代的缘故,安父对于那些执念是传宗接代的人,不是很能理解。但读书肯定是个好事儿啊,他本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也因此,他对余老爷子挺有好感的,给老爷子垒坟头的时候,更是尽心尽力。
老人家临终前,最遗憾的是孙子没能考上秀才,他就帮着讨要了庇佑。
一次就成功了。
学业有成的光环是大红色的,有点儿像是办喜事儿的那种,不过仔细想想就懂了,考中秀才的喜报本来就是用红纸写的。
“代价呢?”安卉还记得她爹刚才说过,让她考上清北的代价,可能是像钱大富发大财那样,直接来个九死一生。
所以,她很好奇考上秀才的代价是什么。
“姻缘坎坷。”安父突然就笑了,“就是钱大富最想要的代价。我估计不是婚姻来得迟,就是中间会遇到些许波折,不然就是妻子并非心上人,或者喜欢的人没娶着。大概也就这么几种可能性,但坎坷不等于没有,而且代价并没有牵扯到子嗣方面,应该是完全不影响子嗣的。”
毕竟,只是求考上秀才,又不是高中状元!
代价肯定有,但也不会特别离谱。
安父没说的是,这个光环对当事人如何且不提,对他来说,是一个绝好的广告宣传机会。
科举乡试是三年一次的,但考秀才不是。本来每年都有一次机会,他们洛江县是二月县试、五月府试、八月院试。可今年不是乡试年吗?乡试就在八月里,而且必须是赶往府城参加考试的,县衙门巴不得自家多出几个人才,于是那位入错行的县太爷就搞了事儿。
他把县试府试都提前了,临时增加了一场院试,就卡在六月初。考完立马命人阅卷出成绩,随后考中秀才的人,就可以赶往府城参加乡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