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花船(第3/3页)
七日之后,岭南,河口附近花船遍布。
入夜之后,各条花船渐次点起彩灯,拉起彩绸挂上,每条花船都被装饰得“花枝招展”。
船上的姑娘穿着当地特色的阔腿布裤和花袄,梳了粗粗的辫子,在头顶盘出大圆髻,鬓边簪了时令鲜花,或是斜倚船头,弹弄琵琶,吟唱小曲,或是直接下了船,到岸上招徕客人。
白日里清寂的河口,夜间却这样热闹非凡,生机勃勃。
不过红姑这几日却故意将花船驶到江边的河神娘娘庙附近泊着,远远避开河口的花船,临到夜里,倒也点灯做饭,只是却不唱曲,也不招徕客人了。
倒不是她不想赚钱,只是她这两日遇到一个出手极为阔绰的客人,将她整艘船都包了。
说来这客人当真奇怪。
别的男人逛花船,那都是背着家里的娘子偷偷来,这位客人倒好,却是带着娘子一起来。
他那娘子似乎身子不大好,上船两日,从来没出船舱来吹过风,红姑连个正面也没见着。
不过红姑做这行当多年,什么样的客人也都见识过了。
她心里虽然好奇,但面上却一点都没表露出来,反正只要银子到手,别的她是通通不管的。
因为客人白天说过他家娘子想吃鱼,红姑便上岸买了条新鲜的黑鱼,带回船上杀鱼剃鳞,在船头起了灶,,拿出砂锅来,和老豆腐一起小火慢炖。
炖了小半个时辰,鱼汤渐渐变得浓稠乳白,红姑正坐在灶边守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细弱的呼唤。
“这位姐姐。”
红姑怔了下,转过头,看到一位面容明艳秀丽的小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门边,腰肢纤细,如同袅袅的春柳。
红姑看得呆了下,旋即明白过来,这位便是那位客人“金屋藏娇”的娘子了。
果然生得很是貌美,难怪客人藏着不肯让人看。
红姑打起笑脸,笑道:“夫人,鱼汤还未烧好,你再等等,一会就好啦。”
妙芜听她叫自己“夫人”,知道她是错将自己和谢荀当成了夫妻,忍不住秀面微红,低声辩解道:“我不是……”
还未说完,船舱里又走出个俊秀挺拔的少年郎。
少年郎拿着披风替少女围上,压着她的双肩把人往船舱里带。
“你伤还没好,不要出来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