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4/5页)
贺滁双目阴沉,直盯着贺勘:“你查得这般清楚,难道不知着珊瑚到底怎么来的?”
“知道,”贺勘淡淡回应,而后看了孟元元一眼,也像是对她说的,“可巧,我岳丈孟襄前日回了大渝,从他口中,我得知了这珊瑚的来历。”
孟元元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父亲?他回来了?
贺勘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对着她点了下头。
转而,他面对梁中书,话语简洁明了,交代出当年的事情。
那是孟家的船自东海返航,停在一处无人岛暂作休整,恰巧遇到官船追击一艘船。因为是晚上,他出来观察地形时偶然碰上,也没在意,毕竟他们是正经商船。
次日早上,孟襄再次准备扬帆回航,无意间看见了海边的箱子。
“里面的便是这株珊瑚。”贺勘说着,手指去箱子,“当时,箱子内侧板上刻着四个字,贺公万福。岳丈并不知贺公是谁,将东西带回权州,直接交于了当时的市舶使,陆致远。”
后面的事,在场几人都知道了,陆致远上书官家,权州现异宝,官家大悦,遂当做为太后的寿礼。
贺勘又道:“后来陆家出事,岳丈才私下打听搜集,知道当日官船追击的是海寇,他们正想偷渡进大渝,将珊瑚送往京城。贺司使说的没错,这珊瑚原本是要送进京城贺家的。”
往事依依揭露,他查找多年,如今加上孟家那边知道的消息,两方相合,就这样一步步的揭露了出来。
“可是,”贺勘话音一顿,指向贺滁,“你们操纵朝堂,诬陷陆家是真,屠害孟家也是真。不说勾结贼寇,就说这珊瑚也并不属于京城贺家。”
梁中书点头,神情严肃:“当然,大渝朝律典明白的规定,但凡进入大渝的物品,皆要在市舶司登记,不可私自入境。贺司使知法犯法,不知京中的贺相……”
“不关贺相的事!”贺滁大吼一声,完全没了先前的世家风雅。
梁中书倒也不和他辩白,只道:“无妨,既然孟襄回来了,再等陆大人自琼州归来,事情审理下来,自会明白。”
说到这儿,贺勘心生不安,毕竟外祖从琼州回来,路途相当遥远:“中书大人,是否中间时日过长?”
他知梁中书是二品,且是寒门出身,可贺家乃士族,京城内根深蒂固,再者还有京城的贺相,可是从一品的大员。
“无妨,”梁中书摆手,示意不必多虑,“本官回去同耿相说明,请他定夺。”
如此牵扯,那还真得让耿行出马。
想了想,梁中书看去被官兵押住的贺滁:“什么都该明明白白,贺编撰身上可还有那巫毒的解药?便给贺司使涂一只手罢,也好证明,他是否动过这只箱子。”
贺勘称是。
如此,耗费了大半日,事情这边算是平息下来。
珊瑚被官兵运回了州衙,贺滁被关进大牢。这件事情太大,后面有不少等着展开,指不定还会扯出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京城贺家麻烦很大。
甲板上,日头晒着。
兴安怡然自得的牵着狗,奖励般揉揉狗子的脑袋,说下船给买鸡腿吃。才下船去,明叔就将狗绳抢了过去,说这狗是他东家孟娘子的。
这话似乎也没错,兴安抓抓脑袋,回头看着正下船的一对男女。
这艘船已被官兵控制,恐怕后面也会作为指证贺滁的证据。
脚才踩上码头,孟元元迫不及待转身:“我爹真的回来了?他在哪儿?”
贺勘往四下看看,遂拉着她到了一处阴凉僻静地方:“元元,你暂时还是别见岳丈罢,事情没彻底过去,总是说不好。”
这话也没错,毕竟当年的事孟襄知道,且也算是人证,要确保安全。孟元元明白这个道理,可毕竟自己的父亲,分离五年,心中怎能平静?
“那,他是不是早就回来了?”她问,“上次我哥说有事突然离开,是因为我爹?”
贺勘点头:“是,岳丈自然想见你,他……他现在很好,让我们缓上两三日再去见他,可好?”
“好。”孟元元应下,对面前的他已完全的信任。
几日不见,两人有许多的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