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马车(第4/4页)
然后他就被能文打中了肚子,和周蒙、薛郎中一起捂着嘴拖走。
他回来时,看到徐燕芝贴着车壁,缩成一团,十分满意。
他躺在最边缘,与她距离很远,中间再能躺下一个徐燕芝也说不准。
他回来的时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久,久到以为他会去别的马车或者外驾篷就寝。
因为这次老实地吃了药,徐燕芝在他回来前都睡了一觉,因为对于他实在是忌惮,死撑着没有睡太死,等他一上马车,徐燕芝就惊醒了。
她看到他抬手掐了唯一的烛火,马车内陷入一片黑暗。
随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徐燕芝心中警铃大作,强打着精神问他:“你”
“我并不是乘人之危。”崔决与她解释,躺在了双人榻的最边缘,长发还留有湿润的水汽,“我与他不一样。你生着病,如果有不舒服,你可以喊我。”
她不知道他指的“他”是谁,难道是他说的什么上一个自己?
可崔决就是崔决,在她心里,都很让人不喜。
徐燕芝心中嫌弃了一会,在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知道这是他睡觉一贯的姿态,这个人就连睡姿也一板一眼的。
她好烦,就是那种明明你讨厌他,却还知道他许多习惯,因为曾经的他们是那般亲近。
崔决突然出声:“你心中还有别人吗?就像另一个你一样,跟你说话,之类的。”
“你在说什么啊?”徐燕芝迷迷糊糊地问。
崔决以为她没听懂,又解释了半天,徐燕芝又理解了一些他现在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的重生,是前世的他住进了他的身体里,但两个人又是独立的。
比她还要离谱。
久久的沉默之后,她本来快要支撑不住,都想睡了,以她的了解,崔决还不至于对一个病人做什么。
谁知崔决又问:“你与我前世,是否行过房事?”
他认为,这个不能听信一人之词,还是问一下另一个人比较好。
“……你闭嘴!”
年轻的郎君和少女之间,总避免不了发生些摩擦。
徐燕芝和崔决也不例外。
士族大家,家风门第如森严壁垒,压抑许久的人们更是对追求刺激乐此不疲。
曾几何时,二人也在崔府的隐蔽之处,瞒着长辈做出些出格过火的事,花样虽多,但总归都没做到最后一步。
徐燕芝这么想着,不屑地嗤了一声,将自己缩的更紧,更安全地贴着车壁,许是药物的侵扰,也许是累极,不一会就真的沉入梦中。
只有崔决,睁着眼,直直地望着车顶,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