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3/5页)
她接个电话都像是在避着谁,声音很轻。
“还没,待会去对付几口。”他问她,“这么快就吃完了?”
周凛月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憋闷:“太难吃了,我吃了两口就给扔了。”
正好到了路边出摊的时间点,电喇叭传来提前录好的宣传语。
“桂花糕儿,好吃的桂花糕儿。”
周凛月听着,却无动于衷。
秦昼的尾音裹上一抹笑:“不饿?”
“饿。”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可是下周有演出,我要是长胖了,演出服该穿不下了。”
他故作遗憾:“是吗,那今天晚上不就什么都吃不了了。”
北城那么大,一万多平方千米。
他那边下起了雨,而周凛月这儿,却是艳阳高照。
他们看着同一片天空,不同的景色。
无人再说话,静谧的空间内,司机打了个喷嚏。
他放缓了车速,与秦昼道歉。
秦昼摇摇头,提醒他将暖气调高一点。
周凛月的声音飘出来,她郑重其事:“奶奶说,一想二骂,他不是感冒了,是有人在想他。”
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幼稚言论。
他却配合她的幼稚,笑着问她:“那如果是三个呢?”
“那就是感冒了。”
他又问:“四个呢。”
她被问住,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含糊一句:“那......乘以四倍的想。”
又恢复到之前那样的寂静了。
周凛月看着对面顾客络绎不绝的奶茶店,已经走了三个客人,她还是没有等到秦昼再开口。
她犹豫很久,小声问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他不紧不慢,声音压低时,沾了些撕扯不开的绵软,堵在人胸口,情绪都被软化,“如何才能打四个喷嚏。”
那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没有肌肤之亲,可那种自然流露的宁静,让冷风都变得柔和。
这通电话一直持续到秦昼抵达目的地,仍旧没有挂断。
司机撑伞下车,绕后后排安静等着,等秦昼打完这通电话。
可他不说话,也不挂电话,只是保持这样的姿势,持续了很久。
他的眼神是柔的,自然状态下的唇角也是柔的。
男人坐在黑色的迈巴赫里,一身正装,往日凌厉的气场也失了棱角。
他像是冬日里的一场冷雨,透着刺骨的寒意,但不会直接给你来一击重创。
比起身体的痛,他更倾向于精神的折磨。
待冷雨凝成冰,这段看得见尽头,又不得不眼睁睁等下去的时间,精神是最大的磋磨。
秦昼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可是此刻,所有淡冷纷纷不在。
至少在此刻,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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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点,周凛月被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给接走。
驾驶座上是秦昼。
她眨了眨眼,有点愣住。
秦昼侧身替她系好安全带:“什么表情。”
她窘迫地摸了下鼻子:“你不是说.......让别人来接我吗。”
他兴师问罪,为她扣好安全带起身时,惩罚般地在她臀上揉了一把:“以为我是别人,还这么自然地坐进副驾驶?”
她又不说话了,脸通红,双手抓着斜在胸前的安全带。
在电话里倒是比平时话多了一些,见着面了又成这副怯生生的模样。
真把他当成会吃人的狼了?
秦昼单手控着方向盘,另只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
他长得真有这么吓人?
事实是,他非但长得不吓人,反而过目难忘到让人记了好多年。
程清悦也是前阵子才听来的一些风声,秦昼在一年前就结婚了。
那时她好不容易放下自己的架子,在父母的催婚下表明了态度,说出自己藏在心里多年的情愫。
她父母得知对方是秦昼,自然是满意这桩婚事的,立马就找了人去与秦母商议。
那边却一直没有回应。
程清悦自小就是在各种赞誉与追捧中长大的,所以她有自己的娇矜。
高中时期与秦昼同班三年,成绩与家世的相近,让他们成为同学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程清悦也一直在等,等他先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