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二漆月开车到山脚,祝遥的保姆车也恰好抵达。(第3/5页)
等到电影上映时,她会和漆月一同走入影院,不再是十多岁的年纪,座椅间没了隔两个座位的距离。
可银幕之上的山道、机车、背影,又将让电影院里泛起十几岁时渺茫的夜雾。
她在银幕之下握住漆月的手,是否便能把体温渡给那时桀骜却孤孑的少女,让那自由间多点沉甸甸的温度,不至于连灵魂都被夜风吹散,向着茫茫宇宙流离。
导演一再对漆月感叹:“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漆月吊着嘴角:“听说演员片酬都挺高的,先给我来个三千万吧。”
导演:“那不行,我这文艺片拉不到投资,所有资金全砸进电影本身,连祝遥都是友情价出演。”
“但我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这样吧片酬给你开高点,三十!”
漆月眉心跳了跳。
“你们剧组也太惨了吧,三十能干嘛?”
喻宜之:“能买好几盒儿童高钙奶。”
漆月笑,对导演道:“我不要片酬,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机车借我一下,我晚一点加满油给剧组送回去。”
见识完漆月的车技后,导演知道这重要道具留给漆月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满口答应:“行。”
剧组撤退,灯光撤退。
山又变作了记忆中的苍渺一片,只被车灯打亮。
她俩的呼吸变作仅存的韵律,漆月跨在机车上叫喻宜之:“上来啊。”
喻宜之毫不犹豫的跨上去。
漆月发动机车,向着山道进发前,问一句:“害怕吗?”
喻宜之不回答,搂紧漆月的腰。
是啊,为什么从来没害怕过呢。
十七岁时她困在喻家的鸟笼,一切都是四平八稳的令人窒息,明明山路转圜、锋锐像割破宁静的刀,她从第一次跨上漆月机车后座开始,内心却始终安定。
不,不只是安定。
怀里灼灼的体温令人沉迷,坠进去,像坠入一个烟花漫空的夏夜般令人雀跃。
而对漆月来说,山道即将重修,她在这里最宝贵的回忆从不只有她自己。
她载着喻宜之向山巅而去,十七岁的感觉卷土重来,时光随夜雾氤氲成河,只有她们是托起彼此的船桨。
漆月的声音在夜风中弥散:“喻宜之。”
“嗯?”
“我是不是很少对你说,我爱你?”
喻宜之怔了下,旋又贴上她的背:“是,小气。”
漆月笑了声:“老子害羞,行不行?”
“可是,”语调暖下来,连凛冽的夜风也切割不出更锋利的形状:“你知道的吧,我爱你。”
“我很爱你。”
谢谢你像月光,点亮我的世界。
月亮也有阴面,填满曲折的时光,最终被清皎的光驱散。
喻宜之紧紧搂着漆月的腰:“我也爱你。”
如果对着月光可以许愿,她也要送漆月一个愿望。
“我现在不贪心了,世界复杂,无忧无虑太难,但,愿我的月亮,永远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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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山上下来,漆月给机车加满油,送回剧组所在的酒店,喻宜之给宝马找了代驾,陪她一道。
代驾离开后,漆月正准备联系剧组,恰巧碰见祝遥和曲老师出来散步。
祝遥怕引起围观,唯有深夜是她游历城市街道的机会,也仍是帽子口罩裹的严实。
一旁的曲老师望向她,金丝边眼镜后的眉眼弯起,语气间有温柔的无奈:“你这个小孩子呀。”
伸手替她正了正帽沿。
祝遥跟喻宜之打招呼却全程不看她,望着漆月:“正好你来还摩托,我有几个骑行的小问题想问。”
漆月也全程不看曲老师,紧盯着祝遥答:“好啊,你过来。”
两人走到机车边,喻宜之和曲老师站在一处远远望着。
“喻总。”曲老师的南方口音总是这般温雅:“我以前见你,还以为你是很理性的人呢。”
喻宜之淡道:“我也曾这么认为。”
可跟着漆月跳下学校高墙的人是她。
除夕夜在机场拔足狂奔的人是她。
毫不犹豫跨上机车后座的人是她。
曲老师看向她眼底,笑意温存:“其实你们俩很像。”
“都是不顾一切的小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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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离开K市,生活回归正轨。
漆月回办公室上班时,小孟盯住她不放:“你到底是什么人?”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