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回(第2/3页)
她那时想着既然沈旷娶了她,应当是不会再去争储,以后离开长安就藩就安安稳稳在地方生活。
但沈旷还是同她提起了争储之事。
“若我有争抢之意,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由不得秦砚,她更无法对沈旷的选择指手画脚。
所以沈旷问她时,她应当是个贤淑的妻子,也只是会答:“若是王爷所愿,妾身会竭力而助。”
秦砚望向身前的夫君,眉宇间压不住的雄图大略,她不该阻拦。
若是有朝一日,他继承大统,会不会也是先皇这个样子?
龙椅是至高无上的,无数人为其拼的头破血流。
就如同先皇一样,到了最后,坐在皇位上的真的是原来的自己吗?
只是她不知道能陪沈旷走多远。
所以立储诏书来的那夜,她彻夜未眠,是喜也是惊。
果然当了太子以后,沈旷更加忙碌,更别说同她走完一场城中集会。
而如今,和离了之后,她再听见那句“就当是补给你那日没逛完的庙会,好不好?”
原来他还记得。
秦砚沉默半晌,再看向沈旷,那人好像是被钉在了原处,半分没有挪动。
她叹了口气,拿上了自己的荷包,向外走去,同他说:“本是约了熙君的,既然她没打算来,那便去找找她。”
沈旷看向那走出船舱的姑娘,陡然一阵失落,但也是应当。
他还僵在原处,不知身归何处,目送秦砚踏上岸边。
那也没必要在这讨她厌烦。
但那姑娘忽然转过头看他,似有不悦,但梗着脖子问:
“您不一起吗?”
长安四月雨水多,但放晴只需要一瞬。
“一起。”沈旷立刻抬步上前,眼底升起一丝笑意,“一起。”
南天街庙会向来热闹非凡,若是找个人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起初沈旷还认认真真寻着沈熙君和傅庭安的影子,但找了半天属实找不到。
“人太多了,不如你去茶楼歇息片刻,我去找。”沈旷拉住她。
秦砚暗骂一声“傻子”,纷纷甩开他,说道:“您去吧,去了就别回来。”
沈旷再怎么迟钝也知道这话不对味,“那不去找了。”
秦砚见呆子等着自己发话,瞪他一眼,“不是要看庙会乱象吗?顺便看了。”
秦砚撇着嘴看他,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您这体验庙会的钱,得您出吧?”
“那是当然。”沈旷捏着自己的钱袋,还好让康平备够了钱物。
秦砚“哼”一声,甩头往前走。
街上摩肩接踵,人影缭乱,小摊小贩一个挨着一个。
小吃、杂耍、皮影戏干什么的都有。
沈旷跟在秦砚后面寸步不离,时刻警惕着来往人群,以及眼力见极好的递上自己的荷包。
但秦砚打开沈旷的荷包一看,更是叹了口气,“您就没有不这么贵重的银子吗?”
那几个元宝扣着户部制钱钢印,这您是上庙会来花的,还是要买下整条街的?
沈旷愣住,一看那些碎银子确实都很大,而转眼间康平也不知哪去了,说道:“那就多买些。”
秦砚白他一眼,这位爷来这儿是做善事的。
她还是打开了自己的荷包,在画着糖人的摊前买下了两个糖人,递给他一个,但一想沈旷不吃甜食,那就让他拿着给沈熙君带去。
“记账啊,让康平报账,一个铜板不能少。”秦砚掰着手指头,看他一眼。
沈旷把自己的荷包塞给秦砚,“都给你吧。”
秦砚撇撇嘴,那这没有薅羊毛的兴趣,又把荷包塞了回去。
丢了还得赖她。
秦砚许久没来,看什么都新鲜,热热闹闹这才有置身世俗的感觉。
路过一个演着皮影戏的老人,旁边围着一群小孩子,讲着《武松打虎》,惟妙惟肖精彩纷呈。
宫宴中也会安排这样的戏,只是宫宴板着人,离得远也不能投入的看。
秦砚一时跟小孩子们看得入迷,即便是看过好几次的戏目也津津有味。
一切尽然落在沈旷眼中,在孩子当中的姑娘泛着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一回戏落幕,小孩子们被父母领走,也就算散了场。
秦砚意兴阑珊,看了那收起皮影的老人好几眼,还是往前走了去。
沈旷抬步想跟上,但又转身在那老人摊前留下一个银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