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上官晔(第3/5页)
上官晔手指曲了曲,本想伸出抱一抱她,却半路收回,只盯着她衣衫血迹,皱眉问道:“郡主受伤了?”
宋乐仪这才神情恍惚抬头,她茫然摇了摇头,半响回过神儿来:“上官侯爷?”
她的声音娇软,夹杂着软糯的哭腔,落入他耳中,只觉得胸腔涩涩的疼。
上官晔喉咙滚了下,声色清冷如泉水叮咚,缓缓抚过人心弦:“郡主别怕。”
话音刚落,原本护在宋乐仪身旁的丫鬟忽然生变,她手中的利刃转了方向,直直朝宋乐仪心窝刺去。
丫鬟与宋乐仪离得近,旁人根本无暇反应。
即便反应迅速如上官晔,也只来得及以身做盾,将宋乐仪牢牢护在身后,利刃没入胸膛不足一指节,他神色冷冷,捏住丫鬟的手腕,喀嚓一声腕骨断裂的声音,分外清晰。
随着一声惨叫,丫鬟疼晕了过去。
上官晔情绪没什么起伏,只拽着宋乐仪远离了一众丫鬟,他抬着一双冷漠的丹凤眼眸,极具压迫力的扫过众人,又冷声对护卫吩咐:“验尸,没死的留活口,丫鬟绑下去问审,今夜之事,等明日再奏呈陛下。”
明日奏呈?
护卫首领正犹豫,宋乐仪惊魂初定,强做镇定道:“按上官侯爷的吩咐。”
一众护卫应声称是。
庄子里血腥味浓而不散,是没法再住人了,于是宋乐仪便携着冬桃一人,去了宣平侯府名下的那座山庄,暂住一晚。
一路上夜色漆漆,只有冬桃手里提着一盏灯,三人慢悠行走,宋乐仪神情还恍惚着,也没发现上官晔受了伤,直到鼻尖嗅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她才猛然察觉,方才上官晔那一挡,或许是受了伤。
宋乐仪停下脚步,接过冬桃手里的灯,拎到他胸膛前一看。
只见雾青色的衣衫划破了一个口,有鲜血将那里的布料浸成深色。
宋乐仪神色着急:“伤口深吗?”
上官晔摇头:“不深。”
宋乐仪微微松了口气,但仍然放心不下,她便也没再顾男女大防,直接拉着上官晔的手快步朝庄子走去,不忘担忧道:“受伤了你怎么不说啊!庄子里有医师和金创药吗?算了——”
“冬桃,”宋乐仪转身吩咐,“去把跟我来庄子的郑医师叫来。”
冬桃不敢耽搁,当即快步折返。
两人快步走着,上官晔忍不住低头看了眼那只与他紧握的手,柔弱无骨,带着惊吓之后的冰凉,但于他而言,却恍若三春暖阳。
她背影纤细匆忙,发丝只随意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因为疾步又松散了几分,隐隐露出的一点白腻的后脖颈时隐时现,分外诱人。
不禁让人想象,墨色青丝散落她白皙的身体上,欲遮还羞又是怎样一副诱人模样。
此念一出,上官晔冷清的神色震了震,不自然地别开目光,他在心里暗骂自己龌龊,在这样的情况下,竟也能生出这般旖旎的心思。
……
因为伤在胸膛,宋乐仪也不好在内室陪着,只坐在外间焦急的等着。
上官晔的屋子里熏了水沉香,淡雅醇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正如他这个人一般。
一旁的铜大灯上烛火跳跃,又嗅着这样沉静的香,宋乐仪也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细白的手指撑着眉骨,搭在桌上,眉眼间有疲惫亦有无措。
她从来没想过,上官晔竟然会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舍命救他。
两人的交情不深,也就点头之交,非要细说,俩人有过几年同窗之谊,但也是淡薄如纸。
燕京人人皆知,宣平侯上官晔风光霁月,是成安帝提拔的新臣,前途似锦,亦是一众贵女心中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然而却生性冷漠,也没什么朋友,更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
宋乐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她。
内室。
郑医师望着系在上官晔脖颈的那块鱼形暖玉,微微惊讶。
鱼儿雕得传神有灵,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鱼尾断了,不过那里镶上了银,细看之下,银上精雕细刻着数朵芍药花,栩栩如生,倒不像是男人会戴得佩玉。
郑医师清理了伤口又上了药,一圈一圈缠着白纱布,忍不住说了一句:“侯爷戴的这块佩玉好生精致。”
上官晔“嗯”一声,没说话。
郑医师讪讪一笑,也没再提,只嘱咐了几句有关伤口的话,诸如饮食清淡不要碰水常换药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