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5页)
襄王既然想让裴琅做皇夫,那便让传言愈演愈烈,再看他如何回应。
“就这么回复?”南阳摸摸自己的心口,万分愧疚,就这么一句话就得了十万两银子,是不是感觉不大厚道。
扶桑颔首,整个人懒懒散散,姿态慵懒,华贵不凡,长发铺在肩,乌发白肤,透着难以言喻的美。
“芳来,继续念。”
被点名的芳来继续念书,声音清脆,吐辞清晰。南阳被声音点醒,蓦地看向她,对方低眉敛首,乖巧得不像话。
阿娘喜欢乖巧的吗?
南阳心中狐疑不定,再看向芳来的时候,眼中多了羡艳。
被人喜欢,也是一种幸福。
走出凉阁,芳来的声音渐渐远去,可心里如何也无法忘了。回到小阁,重回走来,轻声禀道:“天问带着明教二十名弟子前往晋地。”
“好,我知道了。”南阳声音低沉,有些颓唐。
重回又说了几件明教的事宜,南阳听到了就像没有听到那样,蓦地,她后悔了,后悔与顾椋说那些试探的话。
阿娘只是与芳来亲近,倘若真被试探出情意,阿娘便不是她一人的了。
南阳肠子都快悔青了。
两日后,各府前来询问,南阳让人将扶桑的话传了出去,果然,对方都信了,感恩戴德地走了。
又过了两日,从尚学阁出来,‘巧遇’世子扶良。
对于生父,南阳看一眼就觉得讨厌,碍于情面,她只好过去说话,“堂舅。”
听到堂舅二字,扶良的唇角抽了抽,脸色格外难看,很快他就亲昵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许久不见,你可还好?”
南阳爱财,却不收他的。她抬首看了一眼生父,“阿娘知晓会不高兴的,世子想做什么,我也帮不到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是扶良这般冷血的男人,对你好,只会惦记你的用处。
“小玩意罢了,陛下知晓也不会生气,你就拿着吧……”
扶良话没有说完,南阳就跑着离开了,比避阎罗。
扶良眼中闪过阴狠,对南阳的厌恶更深一层,原地站立许久后,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般离开。
两人深处宫廷,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不出半个时辰,扶桑就已知悉。
对于南阳的反应,她只笑了笑,“扶良对秦氏百依百顺,对世孙漠不关心,这个时候怎么会关心早就成为弃子的南阳?”
如果在上辈子,她或许会怀疑南阳。
顾椋揣测道:“臣觉得世子故意使离间计,让您疏远殿下。”
“公主府就选宫廷一墙之隔的旧王府。”扶桑下定决心道,“南阳也不小了,及笄后就搬去公主府,一墙之隔,也很方便。”
襄王之心,路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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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择日修葺,同时,裴琅远走边境,襄王派人去追,终究慢了一步。
翌年五月,天问归来,同年十一月,晋王薨。第二年春,小晋王扶昭入京城拜见女帝。
扶昭是老晋王的第十一子,为庶出,年近十五岁,比南阳只大了一岁。南阳亲自出城被迎接,身后跟着礼部等人。
昭字,乃是扶桑亲赐。
南阳穿着你红色的骑装,双腿夹紧马腹,悠悠扬扬地看着宫道上一行人,乌泱泱似乌云蔽日。长在京城十多年,南阳见识过许多勋贵出行,奴仆无数,侍卫成百,街头至街尾。
扶昭此行,何止上千。春日倒春寒,冷风吹在脸上,呼呼作疼,车轱辘的声音愈行愈近。
“殿下,扶昭此行五千余人。”红昭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指着扶昭的马车,“十六匹马才拉得动马车,比起陛下出行,也不差。”
南阳眼光亮了亮,细眉蹙起,“他装出这么纨绔的模样,是为了迷惑我们吗?”
扶昭是陛下捧上去的小晋王,年岁小,周围都是陛下的人,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眼皮下。看似年弱无力的少年郎,让人疏忽。
可仔细去想,能从十一人中脱颖而出,会没有脑子吗?
遐思间,小晋王到了,一阵香气飘来,南阳捂鼻,“红昭,你有没闻到怪味?”
“晋地风俗与京城不同,都爱香料,男子敷粉也是常有的事情。”红昭提醒。
南阳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京城为何没有呢?”
“天问说是老晋王喜欢如此,众人效仿,久而久之成了风俗。”红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