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前世9(第3/5页)
他这回没再客气,无度的索求磨红了她的手腕,谢知鸢哭得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才于天方净时被解了镣铐。
他同她说,“乖一点,不要再刺激我。”
谢知鸢哪会听,每回都寻机会逃走,
她故意要逃,他又故意放她走,每回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在最后亲自将她抓回。
两人如同笼中的困兽,谁也不肯松手,一来二去,谢知鸢早已麻木。
一日她半伏在床榻木扶上,睁着眼,看着天边由墨黑一点点泛上白光,晓日初生却黯淡无比,所有暖阳都被遍布的乌云所遮掩。
她那时疯了般,忽地翻身下床榻,只着了身单薄的寝衣,就踉踉跄跄跑出府邸,
反正她知晓,无论自己下不下药,侍女们都不会拦她。
那日被抓回府中后,谢知鸢便开始不吃不喝。
她先前日日喝风寒药,是药三分毒,身子越发无力,甚至连自尽的念头都懒得提起,只病歪歪地斜靠在软枕边,抱着双膝默默等死。
最后是陆明钦先松了口。
他端来热乎的汤粥,白茫茫的雾氤氲了沉缓清俊的眉眼,
他舀了一勺放到她唇边,语带哄诱,
“喝了这碗粥,往后每日我都带你出门,只是你需得戴好帷帽,不若被有心之人瞧去,怕是有祸患。”
谢知鸢这才掀起眼睫正着目光看了他一眼。
她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他了。
这一看,不由得怔住。
隔着香软的水汽,男人眼里的血丝怎么也挡不住,眼底泛青,向来干净的下巴也冒出了青碴。
这个清贵的男人,此时风尘仆仆得宛若草莽之夫。
目光留意到他眼底的担忧,谢知鸢竟有些想笑,可她不知不觉,又哭了出来,
男人头一遭手忙脚乱替她拭泪,谢知鸢哭着哭着,终究是张了唇。
泛白干裂的唇瓣触及白嫩细腻的粥时轻轻缩了缩,陆明钦以为是烫着她了,忙移开勺子替她吹了又吹,才接着喂进她的嘴里。
谢知鸢已经有两日未进食,食道干涸脆弱,她咽得很慢,他却极有耐心,专注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乎她每吃下一口,便能松口气。
到后来,他哄着她睡觉。
“等此间事一了,我便带你离京。”男人摸了摸她的发顶,轻唤她的名字。
谢知鸢阖上了眼,酸涩的眼尾泛湿。
有什么用呢?
就算她愿意放下一切在他身边跟着,但这又算什么呢?
连姓氏名讳都已经被死人替代,在他身边,就是个孤魂野鬼。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让她再度心软的男人。
......
自那夜以后,陆明钦每日下朝都会带她去外头,有时候是盛京五街二运河,有时候是城郊,逢休沐日,他还会带她去附近的城池。
她跟在他身边,被他牢牢牵着手,见过繁茂溢彩的河灯,触过毛茸茸的五爪“神兽”,赏过西番进贡时的狮子舞。
小时候在万佛寺树下虔诚许的愿一一实现,可早已物是人非。
即便谢知鸢有心调解自己要享受当下,却也无济于事。
每夜梦回,娘亲惨死的画面在脑中迟迟不散,谢知礼睁着那只独眼的面容再度浮现。
他骂她“不知羞耻”。
他骂她“自私狭隘,贪图享乐”。
若他在跟前,必是要递给她一把匕首,让她杀了陆明钦为谢府报仇。
可谢知鸢根本下不去手。
她哭着摇头求梦中的谢知礼放过她,却被一把攥紧手腕,接着在她的哀求声中,一点一点插入男人的腹部内。
谢知鸢使出全身的劲道抽手,可血肉寸寸破开的声音混着溢满流出的血液吞噬她的清明。
她疯了一般哭喊,下一瞬却是狠狠一颤,从梦中惊醒。
一片黑暗中,身侧的男人下意识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大掌扣住她脑袋处轻抚。
温暖自他的胸膛处传来,是温热的、起伏的胸口,轻哑的哄声,“不怕,不怕,表哥在身边......”
谢知鸢在他怀中吓得直打哆嗦,攥着他的衣领呜咽出声,她能骗过自己,却骗不了自己的梦,她或许还是喜欢他。
......
就在谢知鸢以为这辈子会同男人一直这么过下去,直到被他厌弃时,意外发生得猝不及防。
那日谢知鸢同陆明钦一道上了茶馆听说书先生的高谈阔论,她将帷帽微掀起时,恰好撞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