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夫君
“阿鸢方才唤我什么?”
磁性低哑的嗓音自耳边传来,温热又黏腻的气氛中,修长的手指瞬间又用了几分力道。
“唔啊——夫,夫君,”女孩的玉颈向后仰出难耐的弧度,她哑着嗓,又低低唤了几声“夫君......”
语调软乎乎、黏腻腻,好似涌着热气的饴糖,拉长也有甜丝在勾连。
她就像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被逼至角落的小东西也只得无助地依靠这个欺负她的大坏蛋,却又好似在期待些什么。
一声声夫君入耳,陆明钦这才不紧不慢地收敛了几分力道,粗粝的指腹轻轻压过尖端,引来她的轻颤。
他温柔地轻轻吻了吻她的鬓角,后揽着她的腰肢,慵然倾身,下巴随意支在她的肩颈处,长睫半掩住黑眸,瞧不清情绪。
谢知鸢僵着身子不敢动,她停了半晌,听着男人在耳边的呼吸稍缓下来,才小心翼翼捏了捏他的手指头,“夫君?”
暖色的光如流水般缓缓越过床帐撒在两人身上,将男人的眉目都照得透明,
他淡淡嗯了声,思忖片刻,指节轻轻绕开女孩细软的手指,探至松落的衣襟下摆,替她将外衫重新系好,这才抱着她起身。
“时辰差不多了,”男人从□□中抽身而出后,眉目便变得半点波澜也无,他摸了摸女孩的小脑袋,“我去唤人来替你洗漱。”
谢知鸢轻点了点脑袋,看着男人出去的高挺背影,心里头些许憋闷泛着酸水突突冒出。
她现下还没缓过劲来呢,表哥倒好,不但在逗弄她时掌控全场,没过多久就还是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
他怎么能如此精确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就没有,没有失控过吗?
谢知鸢蓦然想起男人中了春/药时的模样,脸霎时又拂上烫意,
外头候着的丫鬟们根据世子爷的吩咐举着盘子鱼贯而入,井井有条地将用具摆在桌上,
这边四喜指挥完了,才拐到了屏风后。
夫人换衣服她总是要不假人手的。
谢知鸢身上的外衫褪到一半,四喜才发觉她里头什么都没穿,指痕交错间,肿胀的花瓣盛开在莹莹白雪上。
四喜眼里的泪瞬间落了下来,把揪着手指头正回想画面的谢知鸢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哭了?”谢知鸢狗脸一懵。
四喜:“呜呜呜,我的小姐好惨呜呜呜呜——”
谢知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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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好后,已是一盏茶后了。
谢知鸢扶了扶自己的盘髻,上边簪花点金滚玉步摇的坠子挂落至脸侧,与墨黑的水瞳相应,不知哪个更亮些。
她颇有些新奇地歪了歪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既然嫁人成了新妇,装扮上也便更端庄些,上着杏和色领抹褙子,下着千褶细裥裙,袖口同领口都缀以毛茸茸的棉绒。
外头有小丫鬟跑来问进度,谢知鸢抚了抚袖口,一面呼着气,一面朝外行去。
如今正正巧是十二月头一天,风虽凉,天色却正好。
日光暖洋洋撒在人身上,将人的骨头都快被融化。
檐下小厮轻轻打了个哈欠,握着扫帚且行且扫,才端了水至院落里,抬头却见男人高挺颀长的身影侧立在台阶上,忙躬了躬身子。
陆明钦颔首,眸光在日色下也变得浅淡,他听到开门的动静,侧身望去。
万顷丽色下,女子青丝被相缀的钗环扣住,露出两只小耳朵,绵软的耳垂上坠着两朵碧玉珠子,细细的玉颈收拢在毛绒的领口里。
发挽上去后,后颈难免有些发空发凉,谢知鸢有些不适应,她垂着眸到了他跟前,根本不敢抬头。
“走吧。”
宽阔的大掌伸到她眼底下,有力的经脉顺着弧度往上收拢至广袖间,谢知鸢这才发觉表哥今日的常服与她差不离是同色的。
她有些害羞地抿抿唇,压下眉间些许雀跃,把手塞入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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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鸢同陆明钦一道入正厅时,该来的人差不多来了个全。
坐在正首的是陆老夫人,满头银丝收拢在翠玉制成的银篦里,笑盈盈的看过来。
她左手边的是病容犹存的镇国公,此时垂首默默斜靠在黄梨木交花椅上,看起来极其不自然,陆明钦淡淡扫过坐在右首的陆夫人,便也知晓了缘由。
谢知鸢不敢乱瞄,只亦步亦趋地跟着表哥走,将谢夫人交予她的用到极致,接茶,端茶,送茶,连屈膝的举措都端端正正挑不出一丝错处,这倒是让陆老夫人看出些许端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