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换装区比较靠里,下午的场子都满了,全在进行中,这会什么人都没有。远远能听见不知哪个会议场传出来的笑闹声,楼下是几个密室场馆,动静都不小,一阵隔一阵。

闹了一会,衣架发出碰撞的声音,那些细绢丝绸在眼前摇摇晃晃,赏心悦目的。

“死者跟我什么关系?跟我没关系啊!”

时舒角色有一条支线是像父亲隐瞒自己和死者的关系,只是他被梁径抱着,一边说一边笑,毫无信服度。

梁径觉得自己总想亲他,他转身看了看,没有人,他低头附在时舒耳边,哄他:“和爸爸说实话。”

时舒顿时笑得肩颤,想骂他,但是又怕太大声。

他被梁径从后面抱着往里走了走,汉服宽大的裙摆和袖口遮挡了些许。

“嗯?”他转脸亲了下时舒唇角。

时舒吓了跳,压低声音:“梁径!”

他挣脱梁径怀抱,和他面对面,又朝梁径身后仔仔细细观察了下,确认没人才说:“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

他好像真的在尽职尽责玩一个角色,大义凛然的模样——即使对着梁径扮演的父亲。虽然很出戏,但那种有恃无恐的被偏爱感倒实实在在表现了出来。

梁径笑了下,语气责备:“看,又不听爸爸话了。”

时舒真的气笑了,他揪住梁径领带,恐吓:“我才不是你儿子呢!你要儿子自己去生一个!再说我揍你了啊!”

他以为自己发的狠话已经很狠了。

但是他低估了梁径的流氓程度。

或者说,眼前的梁径已经有了日后的“天赋”

——短短几天,无数次的亲密时刻,时舒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分一秒,都是他难以抑制的欲望。

那些纯良天真的幼年时期、活泼友好的少年时期,终究被“糟蹋”了。

梁径抬手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领带,整了整被扯歪的领口,像是准备回去的样子,好整以暇后退几步,看着时舒,掀唇缓缓道:“我去哪里生?你都不让我进去,怎么生?”

紧接着,他像是在欣赏什么一样,注视时舒的脸慢慢涨红,湿润的眸子一点点睁大,眼睫都不眨了,不敢置信他会这样口无遮拦。

随即,心底里的渴望如同深渊一样破开。

梁径着魔似的凝视时舒。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喉咙口的干涩,突如其来的渴,喉结滚动,他忽然觉得领带有些紧。

这是他从小到大养在身边的。

这是属于他的。

现在是,以后也是。

浴室里仓皇的初吻、体育馆里激烈的触碰、卧室里第一次的深吻拥抱、一整个周末的亲密无间、教学楼梯上的吻......

还有那几次欲望深刻堆积的冲动与宣泄。

他好像触及了时舒灵魂里最诱人的一面,只是还不够,他长大了,他可以做得更多,也可以拥有更完整的时舒。

梁径出神想着,近乎着迷。

不知哪里来的风声。

外面瓢泼大雨,整个场馆隔绝出一个个的虚拟情境,悲伤的、恐怖的、欢乐的,每个人都在扮演,都在解谜。

只有在他们两个人这里,一切都是真实的。

情绪是真实的、感受是真实的,而答案早就刻在心底,触摸上去的时候,指尖都会被热度灼烫。

时舒像是害羞到了极点,他都不敢看梁径了,低头小心翼翼从梁径身侧走过,缩着肩膀,可怜兮兮的。

——这个时候,是一点反嘴、动手的闹腾劲都没了。

梁径无耻起来,他都替他害羞。

成倍的害羞落在他脸上,耳朵再次充血。整个人看上去更可怜了。

梁径握住他肩膀,时舒反射性一抖,抬眼看他的时候像是被吓到:“干嘛......”

这么红的脸,进去了别人怎么想,真是笨蛋啊。

“还有一些时间。”

梁径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但是没有立即离开,他贴唇对时舒说:“你脸好红。”

时舒看上去怔怔的,整个人有种被剥开后的无措。

梁径看着他,好一会,轻轻笑了下:“这么害羞......”

时舒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很安静地站在梁径面前,看着梁径。

一个人如果想要另一个人,那对方是能感觉到的。丛林里的猎物在猎人到达之前尚且有迫近的危机感,那种空气都被扯紧的张力——何况是热恋中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