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3页)

征税亦是如此,朝廷定下的税率是铁律,底下官员不敢克扣,要想中饱私囊,就只能从百姓那里往高了征收各种商税粮税。

樊长玉也不笨,听他那么一说,当即攥紧掌心,“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是县令,或者说是县令以上的大官在收刮民脂民膏?”

谢征道:“看旁的县征收的军粮是多少,不就知晓了?”

樊长玉说:“我明日去县城送货时,看能不能碰上其他县来的人,若是碰上了,我问问。”

如果别的县没收这么多,那就是清平县县令在借此敛财!

谢征点头不语。

樊长玉已经打起呵欠了,他却重新提起笔,似要继续在书上做批注。

樊长玉看着他烛火下清冷的侧脸,忍不住道:“你别写太晚,伤眼睛,明日再写吧。”

谢征“嗯”了声,却未停笔。

他原以为,贺敬元能镇住魏宣,没想到贺敬元却被魏宣所制。

深思其中缘由,他冰冷漆黑的眸子里露出几分嘲意。

赵询买的那二十万石米粮,已被他的人接手,贺敬元的人查不到踪迹,怀疑是他的手笔,才故意放任魏宣如此行事,想逼他现身吧?

所谓爱民如子的一代儒将,不过如此。

他战死的消息传出去这么久,整个西北也乱成了一锅粥,在这节骨眼上万不能叫北厥人钻了空子,他必须得回去了。

笔尖写落下清正端方的字迹时,眼角余光扫到她落在书案上的影子,他清冽开口:“你这月生辰,想要什么?”

樊长玉“啊”了一声,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爹娘年前才过世,我今年不过生辰。”

谢征笔尖稍顿,道:“且提一愿,就当是往后的生辰礼。”

樊长玉说:“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往后的生辰礼可以往后再给啊,何必现在……”

话说到这里,她自己都顿住了,再看他密密麻麻在书页上所做的批注,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收了起来:“你要走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