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缘由(第2/3页)

他们几个人之间都是有鄙视链的,鹿照初一直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沈三石嫌弃他,魏音尘也嫌弃他,都是因为花寻酒总被他欺负。

不过,魏音尘觉得鹿照初人虽不怎么样,但应该不会害花寻酒。

“呵,你之前不是死活都不练武,现在怎么练了?”重色轻友。

花寻酒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心虚:“这不都是朱羞果给闹的嘛。”

正此时,沈三石慢悠慢悠的溜达过来。

“饭都上桌了,你们二位这悄悄话还没完?”

魏音尘说:“我不是来吃饭的。”

花寻酒叫他:“吃点呗,来都来了,狐狸难得大出血一次,白吃白不吃呀。”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贪吃?”

小玉郎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路过沈三石的时候,一个白眼丢过去,魏音尘是站在鄙视链顶端的男人,他不仅嫌弃鹿照初,他还嫌弃沈三石。

沈三石啧啧两声。

“小玉郎这人是不错,就是太不知情知趣,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以后也是有的受。”

担忧关怀之情宛如一个老母亲。

花寻酒白了他一眼,不打算搭理,光棍汉一个,也敢天天给人当感情策划,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

这顿小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和乐融融。

一直闹腾到半夜才散。

范昀这酸秀才又喝醉了,他一喝醉就他喵的背古诗词,一会儿是“凄凄惨惨戚戚”,一会儿又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整个一人格分裂。

花寻酒怕他半路上出点什么岔子,便起身给送了回去。

这货拉着花寻酒的手就哭呀,哭他家祖上三代都是翰林院院士,就他一个人落了第,全家人看他的眼神宛如看文盲。

“我五岁通四书,七岁通五经,我能是文盲吗?”

“你学富五车,你看着点脚下。”

一路悲悲切切。

花寻酒好不容易把他送回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月色很好,好大一轮明月挂在天上。

花寻酒漫步在寂静的夜中,忽然听到几声琴音,她眼睛一亮。

这琴声是从她家鹿公子院子传来的,而且琴声清凉如水,一看就是他家鹿公子在弹,这么晚了还弹琴,鹿公子好兴致呀。

花寻酒二话没说,翻墙而入。

月光皎皎,鹿照初坐在空旷的庭院中,他一袭雪色绸衣,端坐在案前,一阵清风过,花瓣纷飞落在琴案上,他素手调琴,仿若谪仙。

花寻酒驻足不前,不敢出声,唯恐惊了天上人。

一曲方歇,他微微抬眸。

花寻酒凑上前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琴音冷冷,却又无尽缠绵,似乎有心事。

是不是因为给她算命的事情?上次也是,自从给她算过命之后,他就怪怪的,本来是挺淡漠清冷、疏离有礼的人,自那之后总对她发脾气。

“没有。”他说。

花寻酒跨步上前半蹲在他身前,乖的不行。

“你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以跟我说呀,我愿意听你说话的,说什么都行。”

这样的体贴,倒越发显得他平日所作所为太恶劣。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低声问。

“我喜欢你呀,当然要对你好,唔,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最好的东西吗?

鹿照初伸出手,忍不住抚上她的头顶,修长的指尖在她发间划过,细腻的如同轻抚着花瓣,有些痴。

花寻酒惊讶不已,仰起脖子,只觉得一阵酒香袭来,味道不重,却也足以让人醉。

“你喝醉了?”

“大概。”语调轻缓柔腻,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浑身麻酥酥的。

他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拨弄两声琴弦,白皙的面上晕染着醉后坨红,卸掉了冰冷的外壳,稚子一般纯净无邪。

就仿佛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

他独自一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明明是清冷脱俗、生人勿近的模样,却让她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花寻酒心里痒痒的。

“我扶你进去吧。”

“好。”

花寻酒把他扶进屋子。

鹿照初侧身倚在榻上,雪色衣衫散落四周,他半阖双眼,黑鸦色的睫羽在眼底留下一抹阴影,面上红晕冲淡了清冷。

花寻酒下意识的伸手,想摸摸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