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4页)

所谓的复国,不过是为了私欲。

他们死有余辜。

又过了许久,洞中十余乱党清理干净灰烬,搔痒越发严重,挠的一道道血印,极可怖。

乱党越发不敢看对方,垂着头惨然出洞,同样被士兵叩下,用解药诱之叛变。

“姜大人,何不直接派兵跟去窝点,拿下乱党?”

“一来此事不易张扬,二来乱党窝点我等并不熟悉,魏元丰狡猾,可能会教他逃走。”

况且……

姜屿面上寒色逼人,“我要魏元丰希望落空,喜极而悲。”

话虽说如此,姜屿并未阻止瀛洲节度使派兵悄悄跟随归顺的乱党前往窝点,潜伏在附近。

夜里,村长带半个村子的男人离村。

夜深正是行事的好时机,待到他们走远,潜伏的瀛洲军便疾风迅雷一般包围村子。

整个村子的男人皆是乱党,后嫁进来的年轻媳妇们一无所知地生活,只知道男人们常常要外出做活养家糊口。

忽然之间,提刀的人潮水般涌入村子,闯进家中,寻常以为只是普通汉子的村里男人们也霎时变得凶神恶煞,从各个想象不到的地方抽出武器反击。

黑暗之中,喊杀声四起,尖叫声频频。

瀛洲军人多势众,以碾压之势飞快拿下整个村子。

一番搜索之后,将村子里所有的人全都集中在空地上,连先前一波中毒的人也没有例外。

带兵的武将并不认识魏元丰,对照画像和样貌记录询问带路的乱党。

魏元丰并不在村子里。

姜屿对他确实颇为了解,魏元丰对军饷执念已深,必然要亲自入山寻军饷。

他疑心重,即便入山,摸到一线天附近,也先让人进去试过毒,生生又等了一夜,见那人毫无症状,才和其他人进入一线天。

而他始终隐在村长身后,直到进入洞中洞,才走到众人前。

其他人皆为找到军饷而欣喜若狂,魏元丰却是一双阴鸷的眼扫过每一寸洞壁,发现靠近洞口的石壁上有些痕迹,便命人过去查看。

他的下属上前掸掉墙上的灰尘,渐渐露出一片刻字。

原来当年,姜岑本能就此逃走。

可魏元丰生性残暴,姜岑教他吃此大亏,担心若一走了之,魏元丰会为了搜寻他而残杀百姓。

姜岑不忍如此,也不愿苟且性命,便藏好军饷,重出山林。

魏元丰确实在姜岑消失的几日那么做了,看完洞壁留字,嗤笑一声:“妇人之仁。”

他话音刚落,洞内忽然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殿下!”

魏元丰步伐平稳,“何事慌张?”

洞内,众人合力抬下了几个木箱,此时他们正对着打开的木箱满脸震惊。

魏元丰见状,生出不好的预感,快步走过去,第一眼看到箱子里满实的银铤,心中一定,可再定睛一看,察觉到银铤形状不对,也顾不上脏污,伸手便拨开上面的尘土。

那根本不是银铤!

是一整张巨大的银片,还按照银铤大小打了槽。

下属抠着边儿掀开银片,底下赫然是一箱碎石泥土。

魏元丰目眦欲裂,犹不相信,奔向下一个木箱,手快速抹过。

是假的。

再下一个……

仍然是假的。

第四个木箱……

是银铤,且缺了一个。

魏元丰怀着希望,抠出来几个,便看见银铤下熟悉的银片。

军饷呢?

军饷呢!

那薄薄的银片,就像是在挑衅他:气不气?气不气?

魏元丰怒不可遏,大吼:“都给我搬下来!搬!”

大邺朝堂越发稳固,这笔军饷是支撑复国的重要希望。

军饷没有了,对一众乱党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不免丧气。

可魏元丰发火,他们不敢有任何表露,赶紧去搬其他木箱。

然众人刚动起来,洞外忽然下雨一样落下许多冒着浓烟的粗香。

不好!

有埋伏!

魏元丰下意识地捂紧口鼻,他的下属则是将他团团护住。

烟弥漫至整个洞穴,渐渐又飘进洞中洞来,乱党中有人开始头晕,使劲儿甩头保持清醒。

难道今日要丧命于此吗?

魏元丰不甘至极,抽出刀便在手臂上毫不犹豫地一划,伴着疼痛头脑一清,厉声道:“不想死的,都给我拿起刀。”

乱党们纷纷举刀划下。

洞中,血腥味儿和烟味儿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