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3/6页)

池嘉寒问他:“好受一点了吗?”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思考不能,贺蔚再次去亲池嘉寒。池嘉寒没有拒绝贺蔚顶开齿关进入自己口腔的舌尖,也没有拒绝他摸到自己腰上的手,甚至在被抱上沙发时,池嘉寒也只说了一句:“我还背着书包。”

于是书包和校服上衣一起被脱掉了,赤裸的上身贴在一起,察觉到omega的僵硬和紧张,贺蔚停下来,支起身,但池嘉寒别过头不看他,并说:“就这一次。”

那时候的贺蔚还想不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思维只够捕捉眼前发生的。他看到池嘉寒流眼泪,听到池嘉寒说‘慢一点’,于是贺蔚把动作放轻,低头亲池嘉寒的脸,叫他‘宝宝’。

从客厅到卧室,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枕边空无一人,没有书包,没有校服,没有池嘉寒。贺蔚下了床,走出房间,从沙发旁捡起一张预备校学生卡。

打电话过去是关机,贺蔚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池嘉寒没有再去学校,在接受私人辅导。后来连续好几天,贺蔚去池嘉寒家附近,也没有等到他出现,应该是独自住到了其他房子里。

没过多久,警官学院开学,贺蔚不得不收拾行李出国。在机场他最后一次打池嘉寒的电话,意外的竟然拨通了,而那一刻贺蔚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突然想到池嘉寒说的‘就这一次’,终于有些明白。

即便他们还非常年轻,但仍然无法拥有足够的时间。

“对不起。”贺蔚说。

电话那头始终沉默,最后池嘉寒挂断。

一晃多年,贺蔚依旧没有弄懂,那时池嘉寒明明可以不闻不问,可以连‘一次’的机会都不用给,却还是找顾昀迟要了自己的房间号和房卡,用出乎意料的方式安慰自己。

但其实早问晚问都没有用,池嘉寒从来就不是会给他答案的人。

“我就当你报警了。”贺蔚收好枪,把校园卡放进口袋,这张卡他保存了七年,池嘉寒看起来完全不想要,那就只能由他继续保存。贺蔚说,“晚点我会带人去叔叔家,调查关于他对你实施暴力的情况。”

“说了是我自己撞到的。”池嘉寒别开头,“如果是他打的,我早就报警闹大了。”

而不是像七年前那样,被扇了两个耳光也忍下来。

原因是凌晨才回家,浑身沾满alpha信息素,腺体上印着短期标记,书包里被翻出刚买的避孕药。

父亲大吼着指责他不干不净乱来,后妈嘲讽道如果传出去了池市长的面子往哪里搁,而池嘉寒对于‘那个alpha是谁’的问题闭口不答,最终挨了暴怒的父亲两巴掌,被禁足到另一处房子里。

池嘉寒在做这件事之前就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他因此开始懂了许则一点,为什么明知没有结果也要做。区别在于池嘉寒只会让自己错一次,而许则会固执地一直错下去。

有同事到办公室了,池嘉寒推了一下贺蔚的手臂,示意他出去。贺蔚没有再说什么,看了池嘉寒一眼,面色冷淡地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大楼,贺蔚在车里坐了会儿,最后给陆赫扬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

“出来喝酒。”

“现在是早上八点。”

贺蔚深吸口气,手插进头发里往后捋:“池嘉寒好像要结婚了。”

“是么。”对比贺蔚的焦躁,作为局外人的陆赫扬语气显得十分平稳,“这么突然,是跟谁。”

“许则,他求婚了。”

很安静,至少半分钟,贺蔚狐疑地将手机拿到面前,他以为陆赫扬挂电话了,否则为什么没有声音,但屏幕显示仍在通话中。

“听得见吗?”贺蔚问。

“没事。”陆赫扬重新开口,“会离婚的。”

贺蔚冷笑:“没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说得轻松。”

“怎么了,是介意二婚吗。”

一腔不悦因为被陆赫扬带入了离婚二婚的怪圈而变成了莫名其妙,贺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但对象是池嘉寒,所以他还是回答了:“不介意。”

“嗯,我也不介意。”陆赫扬说。

挂掉电话后贺蔚对着方向盘发了会儿呆,意识到跟陆赫扬的这场对话实在非常无用。

花了两天不到的时间,陆赫扬与一家心理咨询机构签署了整整七十九页的保密治疗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