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血瘾(第2/3页)
三殿下睡姿委屈,还脱去外衫罩住了自己的脸。
沈元夕把车帘全放了下来,叫了叫他,让他回床上睡。
如此一来,车内看不了书,沈元夕就得找别的东西玩了。也难怪三殿下启程前要她带上自己喜欢的东西。
沈元夕翻来覆去找不到能玩的,没有三殿下陪着,自己一个人玩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她下了车,照着书上写的,给带来的弓重新上了弦。
手边这本书叫《工》,是三百年前有名的匠人一生的心得,被读过书的徒弟收集成册,流传下来。
里面还有这匠人老来得女后,给女儿做老虎木雕的图示记录。
那老虎憨态可掬,又瞧着简单,沈元夕心痒难耐,折回车上,小心翼翼趴在车板上,把三殿下的手从床底下拉出来,转着他手指上的戒指,看他有没有带能用的刻刀锯齿之类的东西。
三殿下手上戴了三枚戒指,有两枚是出门前因行李多,多戴的。
他左手两枚,右手一枚,沈元夕转完右边的这个,探着身子去够他另一只手。
三殿下手指动了动,拉下脸上的遮罩,睡眼惺忪地问她:“要找什么?”
“……有能做小木雕的东西吗?”
沈元夕手忙脚乱把书展开了,给他看那只老虎。
三殿下慢吞吞一声笑,黏糊道:“做老虎啊……不怕一口吃掉你的兔子?”
沈元夕道:“木老虎怎么能吃得下玉兔子。”
三殿下磨磨蹭蹭从床底滑出来,翻了个身,把另一只手给了她。
沈元夕他摸着他的左手,闭着眼仰着脸,扒拉着他的行囊。
三殿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感觉到手指上酥痒的触感,嘴角抑制不住地牵扬起。
“找到了。”沈元夕找出了一只精致的银色小刀。
她小心翼翼抽出来,跳下车去捡树枝。
粗细合适做老虎的,她都拗不断。
无奈之下,沈元夕又回到车内,抓起三殿下的手。
她刚刚翻箱子的时候,余光瞥到过一角木头,像是砍掉的桌脚,大小宽窄正合适雕小老虎。
没过多久,沈元夕找到了那角木头。
取出来后,见那个木头截面毛糙,木质也很普通,应该没什么特殊的用处,可能是三殿下备的修缮用的边角料。
沈元夕拿着那截木头,伏在三殿下的耳边,小声问他:“你红色箱子里放的那块木头,我能用吗?做老虎。”
三殿下睁开一只眼,瞄见了,竟然懒懒笑了起来。
“能用吗?”沈元夕又问。
三殿下点了点头。
“拿去吧,你一进门,它就没用了。”他含糊不清地说道。
沈元夕听不明白,但知道这块木头可以被她“糟蹋”,于是照着书上的图,拿着小刀一点点削。
开始都很顺畅,沈元夕一边削,一边还有闲情逸致胡思乱想,想她万一真削到了手指,三殿下会是什么反应?
之后到老虎的耳朵,她刀用地熟练了,心也放松了,一不留神,使劲过头,刀刃擦过老虎的耳朵,朝着她的手指飞了下去。
一阵锐痛。
她丢掉木头,捏着袖子按住了手,血洇透了袖口,漫了出来。
三殿下骤然出现在她面前,脸上已了无睡意。
见他拿出一瓶药粉,沈元夕一边吸气一边问他:“殿下……不要吗?”
三殿下愣了愣,帮她按住伤口,抬头看向她。
“……你想这样?”他看出来了。
沈元夕:“反正都疼过一次了,别浪费掉。”
她想得很简单,之前三殿下又是舔又是吹的,折腾了好久,疼了那一下,只尝了一点血。
现在她被刀伤了手,既然已经疼过了,冒了血,喂给三殿下理所当然。
这叫行方便。
三殿下吮住了她手指上的伤口,刚刚还平静的眼睛瞬间燃起血光,艳丽的红色流转着,他的瞳孔就像有火焰在跳动。
伤口被触碰着,滚烫的湿疼一股股地冲上她头皮,而疼痛过后,是极其缥缈绵软的酥感。
沈元夕竟然贪恋起这样的感觉,她轻声道:“……要不要,再来些?”
她声音中的渴望,连自己都听出来了,耳朵又不争气的发烫起来,不必想,现在肯定是熟透了的红。
三殿下握住了她的手指,抬头看向她。
“我……我想的。”沈元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