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5页)

王承柔摇头,只道:“张公子家世全无,家底太薄,经不起小公爷的针对。我因张公子而拒绝他,他焉能不知。阿娘,你是不知,在他府上,他对待女儿有多霸道,强势无礼,这样的人,”

王夫人打断她:“他对你无礼了?他做了什么?”

王承柔:“倒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但他就是逼迫我说他想让我说的话,若是不说,就拦着不让我走。总之,阿娘,我拒绝了他,也不让他们明日上门,同时为了不牵连张公子,我不嫁了。”

王夫人沉思了会儿,然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张宪空确实是底子太薄,若小公爷真打算对付他,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兵马司里他就混不下去了。”

阿娘还是想偏了,王承柔可不认为李肃若是狠下心来对付张宪空,只是以他上级逼压,令他丢个差事那么简单。

王夫人:“罢了,这事我听你的,你若如此谨慎怕他被牵连,不结这亲也就不结了。但,你若坚持,侯府也会为你作主,不就是个差事嘛,不干也罢,让他跟着你哥哥经营,不比干个副指挥差,我看那孩子,落落大方心性挺宽,不会自艾自怨的。”

王承柔如何不知张宪空的好,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好,她才不敢冒险,不敢再与之结缘。王承柔想结的是善缘,不是孽缘。

王夫人又说:“这事要与人家说清楚,不然显得,好像咱们上门一看嫌弃人家似的。正好,你也算再给张宪空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不怕,他愿意呢?”

是要跟张宪空说清楚的,王承柔并不想弄什么误会,故意去以什么家贫的理由拒绝他。张宪空是坦荡之人,他们的交往也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如今要分开,王承柔也要真诚坦荡地分。

对于张宪空来说,这两日的经历跟做梦一样,先是被王兄告之,侯府有意给承承议亲,然后就是侯府夫人要亲自上门一事。

还记得王兄见他听后不言语,很是不高兴,大声问他:“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不想娶?”

最后三个字令张宪空惊觉回神,他怎么会不想,平常一贯沉稳的他,那日也露出了毛头小子的跳脱。

然后就是王夫人上门,雍容大方,眉眼谦和,一点都没有张宪空办案时接触到的那些贵妇的傲慢。他内心暗道,难怪会把儿女教育的那样好。

王兄虽爱玩乐,交往就知,人心善,不跋扈,不纨绔。而承承,更不用说了,是他守在心中的世间至美,人间美好。

他能感受到,王夫人应是会同意这门婚事的,那一刻,张宪空心花怒放,从没有感到这样幸福过。

从那天开始,他就非常想见王承柔一面,而今日终于等到了,承承约他相见,地点还是上次她请他吃席的酒楼。

酒楼的雅室里,同样的竹香淡淡,流水清清,同样的佳人在座。她竟是比他来的还要早。

王承柔在侯府忐忑地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固国公府的人上门。她松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下午。好在下午她约了张宪空说清楚,不必为未知的结果而心乱。

但现在见到张宪空,尤其是他的笑脸后,王承柔何止是心乱了,她还难受了。

张宪空落座后:“侯夫人来的那日,已尽力接待,不知是否有怠慢之处,”

王承柔受不了这个,不如快刀斩乱麻:“张公子,我今日邀你前来,是有一事相告,我们的婚事不成了。家母上门一事你只当是日常拜访,还请尽力与你双亲言明解释。”

张宪空脸上的笑意凝住,虽已心跳加快,但他还是用尽量平和的声音问:“出了什么事?承承,出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王承柔把李肃要与侯府结亲的事说了,自然也提到了解药的事,她知道张宪空心中一定有疑问,她为什么会知道那是何毒,为什么会有解药,不如一并都告之于他。

王承柔说了很多,几乎是把事情与利害都说了,这期间张宪空一直全神贯注地听着,只在她提到李肃拦着不让她走时,他问了一句:“他欺负你了?”

王承柔摇头:“不曾。”李肃把能欺负到她的所有事,在上一世里都做了,与那相比,昨日在冷杉堂里的又算得了什么。

说了那么多,王承柔都没敢抬头,这句“不曾”让她抬起了头。这一抬她的视线撞进张宪空的牟中,那里是王承柔从来没见到过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