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血染的荆棘冠(第5/8页)

宫野明美:……?

黑羽快斗:诶诶诶诶诶——诶?!

夏目渚:不是,啊?这是我可以听的吗?!我不会被波本先生灭口吧?!!

伏特加:呃,嗯,难为小侦探了,我配合他一下讲故事吧。对不起波本,大哥不想说,只能让你牺牲一下了。

完全在状况外的夏目舟:所以波本是谁?

……

宫野志保坐在海滩上。

偏僻的海滩遍地礁石,微微的月光照亮不远处半片风起浪涌的海面。临近海水的位置有拉起的长线和危险标识,就在白天还有人这里被暗流卷走尸骨无存。

栗色头发的年轻科学家坐最高的一块礁石上,抱着膝盖,看远处的海面。

“我和姐姐都很爱你。”

她这么说的时候,那个月光下的银发身影就站在她身后,或许也在遥望深夜的海面,又或许在看她。

“我很小的时候,姐姐告诉我,你是妈妈的朋友。我也一直是这么相信的。直到有人被杀死在我面前,你说,早点习惯。”

习惯不了。

面对死亡、面对如此轻易就像是扫了下垃圾一样轻易的死亡,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不习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忽然意识到,“琴酒”也是跟组织的那些人一样的、没什么区别的人。她是组织需要的齿轮,姐姐是将齿轮钉在组织的机器上的螺丝,而琴酒,是那把随时能把她们分开的螺丝刀。

可就算如此,琴酒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带她和姐姐出去,给她买想要的名牌包、满足她一些不算任性的要求的人。“唯一”这个词总是特殊的,她也总是会因此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特别是那个爱尔兰九世的死,“出国,回国,研究,跟姐姐很少见面,姐姐也不再提起你,她害怕你,我也是。可你什么都不说,还跟以前一样,像个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

保护她是因为她有价值。

来见她和姐姐是因为组织的命令。

而琴酒这个人本身,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每次都会很不耐烦。

宫野志保是渐渐明白这些事的,就在她想通这些的时候,小时候那些淡到可怜的滤镜也彻底消失了。她怕琴酒,可她能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害怕那个男人,她根本不特殊,特殊的是她的才能,和能为组织提供的价值——而姐姐是她的风筝线。

“姐姐很爱你,跟爱着我、爱着我的父母一样爱你。她把你当做家人,希望我能摒弃一点对你的偏见……知道你也是卧底后,我也这么去期待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能期待什么。

“你跟我们又不一样。组织都消失了,我想跟姐姐过普通的生活,可你不是。你是个喜欢拿自己当筹码的人,你会权衡利弊,做出对‘局势’最有利的判断,至于你自己会怎么样,你根本就就不在乎。

“APTX4869也好,λ-AP13也好,那时候故意被抓走的事也好……都是这样。

“我想治好你,因为你的身体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还没能做到,但我一直在努力、在尝试,在寻找任何微小的可能。但……你根本不爱惜你自己。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是永远也治不好的。”

这个人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地回来。

就算表面上看去完好无损,可每每看到抽血化验的结果,和这人身上的伤——或者伤口完全消失的皮肤,她都会感到愤怒和无力,而且后者总是居多。

你该怎么拯救一个喜欢戳破自己的气球?她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换谁来都不可能做到的吧?!

“我很委屈。”

她忽然提高了声音。

“我觉得我的爱没有得到回应,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我没有姐姐那么大度,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姐姐也只能依靠我,我从小就理解这点了。工藤说得对,希望在不同立场上的人不通过交流就能相互理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扔在沙滩上的手机依旧在弹出消息,询问的、建议的、学术上的、美国卖保险的,她看都没看,就扔在那里,只有名侦探的置顶消息没被信息的洪流刷走。

“但你根本不会听我们说话,姐姐都知道你是个固执到了什么程度的人。我讨厌这样的现状,又很清楚我不可能要求别人变成我期待中的模样,所以我在生闷气——我已经坦白了,要不要听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