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4/5页)
薄情的女人已忘记了,屋内的人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季则尘对她寡情的态度亦心如止水,摇头道:“她离不开我。”
“离不开你?”夏妃放下篦子,转过空洞的眼,讥诮地看着他,“世上没有谁会离不开谁,不如你试试出去几日,你且看,你所谓离不开的小傀儡,还会不会经受住诱惑?”
“要我说啊,还是将她早日做成傀儡得好,免得哪一日变了心,你还得费尽心思的将她藏起来,到时候多麻烦,当年陆修坞为了藏我,花了多大的精力,骗过了多少人,可最后我还是出来了。”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镜子,抚摸自己的皮囊:“时奴与我生得最像了,若你那小傀儡变心了,抛弃了你,可别来找我哭,因为我打算将抛弃我的人都藏起来。”
“旧人如旧衣……”
她腔调古怪地唱起来了。
季则尘脸上神色如常,眸中却已然无笑意,垂眸凝望手腕上的红点,想起不久前唐袅衣说的话。
她知道怎么解蛊了。
在解蛊之前,他或许早做些准备,让她哪怕是解了蛊,也得离不开他。
夏妃唱完后,似才想起来问他:“你今日为何会来我这里?外男私闯宫人寝宫,被人抓住,活菩萨也保不住你……”
“啊。”她又捂住嘴,笑得古怪:“差点忘记了,我们时奴就是活菩萨。”
不理会她的疯癫。
季则尘修长的手指搭在腕上,坐姿端方,温慈地道:“我想请夏妃帮忙。”
帮忙?
夏妃转着眼珠,美眸荡着诧异。
富丽堂皇的寝殿之中,观音面貌的青年衣袍干净如雪,眼噙浅笑,殷红的唇瓣微动。
“她身边的确只能有我……”
.
季阿厝这几日连带气色都好了不少,老夫人也一日派了不少人过来。
尚书公子从那日之后便没再来,许是那日季阿厝与他说清楚了,两人之间的婚约也退了。
渐渐的季阿厝似真的忘记了,曾经对莲台上惊鸿一瞥的年轻僧人,偶尔会梳妆打扮,外出游山玩水散心。
一切看似平静如常,波澜不惊,一向健壮的季家主却忽然病倒了。
季家主那日从宫中回来,当夜莫名受了风寒,身体如浸魔,大夫来看了无数次,吃了无数的药都不见好,如今卧榻不起,府中事宜但凡重要之事,皆落在季则尘的手中。
坊间还有一谣言愈传愈烈,道季家主这是被鬼魅缠住了。
在春序时季家主偷情弟媳,被其弟季秀章发现,季家主便狠心将其推进河水,然后又为了将此事掩藏,特地买通人想将脏水泼在长子身上,而隐去自身,再借刀杀人除去弟媳。
这件事在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谁也想不到,季家主会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
可怜的季少师、可怜的四夫人、四老爷,全成了他用完舍弃的一枚棋子。
卧病在榻上的季家主闻言气急,命人去抓谣言由头,不知是授命的人不会做事,还是听错了,只当街抓了几个说书人,给封口费。
这样的做发让众人越发觉得谣言是真的,不然为何季家主如此火急火燎,要蒙住这些人的嘴。
谣言越传越大,不少人还道出季家主很早就与央王来往了,早在央王还在封地时,便就送了不少好物前去。
太子少师出自季府,而季家主却不效忠未来的天子,反而早与藩王有来往,这可是存了要谋朝篡位的心。
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还传入了宫中皇帝的耳中。
皇帝震怒,当日早朝谁也不敢去触霉头,若不是看在季家主有从龙之功,只怕早就被缉拿问罪了。
最后帝王回到夏妃宫中,由夏妃安抚才好受些,但从那之后,帝王连带着央王也横竖看不顺眼。
陈郡王于南江病重,也没让原本定下的央王前去,而是派给了太子。
此事陆朝央隐忍不发。
朝中发生的事情,与其他人关系并不大。
剩下唐袅衣要参与的情节不多,所以现在轻松了不少。
唯一疲于应对的便是,解蛊的药迟迟没有得到,青年对床笫之间的事,好似越痴迷,每日都像欲求不满。
她现在每日睁眼醒来,就在想怎么解蛊。
不过好在,季则尘要随小太子,前往柳州府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