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页)

就是、就是年郁在暴雨夜里给她唱过的那首歌: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

年郁抹了把脸,声音中满含痛苦:“我不可能丢下你的,我爱你,求你,庆庆,求你……对我好一点,不要唱好不好……”

庆虞看到缩在墙角的自己木讷的看向她,后又慢慢撩起宽松的袖子,指着手臂外侧的针孔,镇定无比又残忍无比:“这是他们给我注射胰岛素的地方,”又指着手腕和脚腕的勒痕,“这是我经历过电惊厥的证明,死后会带进坟墓里的印记。”

年郁失声半响,喉咙哽咽,慢慢往她身边移动,“庆庆,他们不配……我爱你,我会一直爱你。我会替你完成梦想,我会永远是你的,求你,求你……”

她绝望至此,无可丧失。而缩在墙角的庆虞却眼神冷漠的看着她,就像看那些强制把自己绑在床上,不由分说进行电惊厥治疗的医生……以及在外面观看治疗的父母。

她做出自己目前能做出的最大幅度表情,扯着唇,笑又不像笑:“他们要杀死我,要杀死祁浣。”

猛然又被那个场景驱逐,脑海里空荡一片,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已归于平静,她的呼吸又正常起来,只是感觉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半梦半醒时发现颈窝里一滩温热的泪水。

翌日晌午,

庆虞睁开眼时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年郁不知道去了哪里,她犹豫了半天,举起双手去看手腕,什么都没有,又掀开被子去看脚踝,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她到底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做梦,每个梦都那么陌生,却总有些现实中出现过得东西在里面,比如那首歌——《等着你回来》。

陷入深思,便这么赤身裸体的坐着,直到年郁拿饭菜进来,看了她一眼,挑眉:“庆老师,这算盛情邀请吗?”

脸又泛红,抓紧盖被子,捂在里面穿衣服。

洗漱后去吃饭,年郁很自然的给她擦嘴,动作轻柔,就好像曾经她无法进食过,而她这么帮助了她无数次。

余光看到她无名指上的一条疤痕,那一处愈合许久,细长一道,如同嵌在皮肤的一抹亮色。

庆虞道:“年老师,洮市下暴雨的那一天,你给我唱的歌是白光的,好有年代感,你为什么会听那么久远的歌?”

动作稍滞,年郁按了按她的唇,眼光晦涩:“不然我听洗刷刷?”

庆虞笑道:“也不是不行,我想看你跳洗刷刷。”

年郁挑眉:“为了你我可以,但庆老师拿什么换?”

庆虞默然几秒,无辜摊手,“能给的都给了。”

只平平常常一句话,她知道问不出来那首歌的事,便打算放过了,谁知年郁突然起身凑过来,手心覆在她侧脸,冰凉的唇贴过来,特别用力,要把她嚼碎咽下去吃掉似的。

囫囵间说了句:“我爱你,你爱自己就好。”处心积虑如此之久,还是她先说出口。

庆虞不知道为何,眼眶酸涩,舌尖挑了挑,诱惑她,意在多时的缠绵,年郁却含着不放,重重一咬,又松开,退回去。

庆虞低下头,已经不想再问梦里那些事。

也许只是最近的状态不好,作为一个演员,她有无可匹敌的想象力和原创精神,梦则是创造力的外在体现。

只是做梦吧。

她怎么、怎么可能把年郁折磨成那个样子,如果年郁因为她变成那样,她会痛苦的想去死掉。

吃完饭后,两人打算回洮市继续进行剩下的两项任务,来接她们的是张喜宁。

年郁在屋里收拾东西,庆虞在门口跟张喜宁面对面,站久了腰有点累,扶墙。

张喜宁无言半天,辗转几回,还是出声:“怎么了?”

庆虞有点不好意思:“纵欲过度。”

“……”张喜宁眼皮一跳,道:“她要是让你太累的话,那就分了吧。”

听到这么危险的发言,庆虞立刻对她警惕了几分,坚定地目光:“累并快乐着,不分。”

张喜宁:“……靠,我就是穷操心。”

三人直奔机场,行李没带多少,一来一回也不繁杂。

到机场后,庆虞才后知后觉,感觉下腹一股暖意,扯了扯年郁的手,小声道:“我……”

她扭捏一阵,年郁立刻明白了,道:“先坐一会儿,我去便利店帮你买卫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