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5/5页)
宁翦没有责备,只是问:“为什么要走?”
焦糖心里一阵酸楚,头一回知道怜爱他人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迎着皎洁的月光,她靠住墙:
“想到世界上有蟑螂,有蜘蛛,有锋利的刀,有冷酷的枪,有无穷无尽的杀人魔,有饿到天明的流浪汉,我就不想再从这里出去。如果可以,我宁愿成为鬼怪铁嘴里的一块狗肉,永生永世不见天日。你弃了我吧,弃了我,回到你的国家,不要再给我带来所谓的希望。”
她第一回 流眼泪,把眼泪留给了最纯洁的月亮和最值得的人。
宁翦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们改变不了现实,我只能为你改变自己。我可以为你背井离乡,跟你去流浪,不论有没有目的地,都跟随。”
看到这里,已经能断定最后是以悲剧结尾。
从焦糖开始学会怜爱的那一天,她必死无疑。
乔雎也很狠,第一天的剧本解读就让年郁从焦糖死去的那一段开始演。
室内开着空调,却有种莫名的暖意,庆虞扭头看年郁。
年郁压着声音,攥着剧本的手有些发颤,这是庆虞第一次看到她失态,半响后,听到她说台词:
“因为我不够好……所以没能让你为我留下,也因为我不够好,没能驱散那些阴霾,才让你痛苦至今……”
她住了声,不讲话了。
乔雎皱眉,正要问,可室内的气氛顿时沉到谷底。
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
庆虞愣了很久,感觉心口微微刺痛,像是被撕开一个大口。年郁流下眼泪,滴在纸上,泪水晕开,化了字迹。
片刻后,她失魂落魄的道:“不好意思,我去调整一下情绪。”
她低着头出门。
静了半天,庆虞立即起身跟了出去,跟到休息间。
厚重的窗帘拦住骄阳,室内忽明忽暗,年郁坐在地上,眼圈通红,像失去洋装的漂亮姑娘一般,手足无措。
她抹掉眼泪。
庆虞扣上门,慢慢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过了片刻,伸手去碰她的脸,声音喑哑:“年老师,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年郁摇头,后又点头。从未见过她这么怯懦的一面,眼里全是恐惧。
庆虞费力扯出笑容,道:“我好好的,你别难过。年老师,我会……”一直在这里。
还未说完,年郁忽然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祈求的模样道:“庆虞,跟年老师做爱好不好,求你。”
年郁眼里都是她,细碎的吻落在她手背上,而今正是入夏,热风,骄阳,蝉鸣。一如当年,最美的仍是她求而不得的少女。
她的声音中充满绝望,窗帘在她们身后翩翩起舞,烈日的温度隔了一层传递过来。她见过她不惧寂寞的高贵,见过她运筹帷幄的迷人,从不曾想过绝望至死会出现在她身上。
庆虞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抚上她耳侧,唇贴过去,冰凉变成炽热,裹她唇珠,随后细致的去描唇线。她的皮肤像清水好绵,手感柔滑,色泽洁白。
年郁身子僵直没动,过了好久,才张开唇,任她渡了气息,巧舌一抵,传了七八分的意。以一种奉献的姿势接纳。
庆虞手上劲大,将她按到柜边时立刻用手臂去挡,牢牢箍住,欺身而上,吻的用力了些,她处处聪慧,此事也不例外。
脸斜偎在颈窝,年郁眼意眉情,并未出声,同她往日里的软款忍耐一般,抓住她的手。
唇贴了贴她的脸颊,教她接吻。
眼往她领下偷睃,津津甜唾,美不胜收。泌稠,又无声的拽着她的手腕寻她拢络。
窗外的骄阳更是炽烈,云雨渐歇。树影摇晃,叶子互相搏弄发出沙沙之声,树叶遭风揉弄的万种妖娆。
阳光刺穿叶隙,枝上栖的鸟叽叽喳喳互说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