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偷(第2/3页)

谢天谢地。

宋骞虽然不常住,但备了满柜子的衣服。

她蹑手蹑脚,到了第二个浴室。

这里更简单,没有大浴缸。早知道她就不泡澡了,或许还撞不上那个男人。

她关上门,扣上锁,匆匆换上刚刚拿到的衬衫和松紧裤。

裤子又宽又长,她将松紧带打上死结,再挽起裤脚。旧衣服丢在刚才的那一个浴室,这里没有内衣。她用浴巾当裹胸,再套上衬衫,然后把衬衫扣子一个不漏地扣紧了。

她正要出去。

门外却有人敲门。

响了三下,比那窗外的暴雨更吓人。

姜临晴找不到马桶刷、扫帚之类的东西当武器,但见到了花洒头。

敲门声又响了三下。

她拧着花洒头。

再一次谢天谢地,她没有手忙脚乱,终于将这一个铜质重量的花洒头握在手里。

男人:“你在做什么?”

姜临晴思索片刻,宁愿躲,也不去以身犯险。封闭空间很安全。况且她就算攥紧花洒头,也不一定砸得中男人。

敲门声停了,门外突然没了动静。

姜临晴松了一口气,却在之后听到金属碰撞的响动,窸窸窣窣,这是……钥匙串?

门给了她答案——锁头被旋开了。门露出一道缝隙。

男人的声音就从这个缝隙流进来:“你有傻站的时间,不如去抽屉帮我拿毛巾。”

她喘了喘气。只要对方进来,她就用花洒头敲过去。

男人:“我这身衣服已经湿很久了。如果我受了风寒,就向你索赔医药费。”

姜临晴:“你真的只是来洗澡?”

“不然你以为呢?”

他有一种不经意的散漫。她分不清他话里的真假。犹豫时,门被推开。

她立即高举花洒头。

他比她更快,只是圈起手,就箍住她细瘦的腕子。

一个转身的时间,她被抵到墙上。她只觉手一软。

花洒头没有掉,否则砸到的人是她。

他握着她。

她握着花洒头。

两人没有动。

她的眼睛正对他的下巴。她咬咬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口咬掉他的肉。

男人垂眼:“不自量力。”

姜临晴想要抬脚踢去。

他再次预知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大腿,摸了两把:“你穿了我的裤子。”

“你胡说什么?”这人简直偷了宋骞的房子。

男人的目光转向她的衬衫。

白色布料下,隐约可见其中的裹胸。她惊惶着急,气息起伏之间,束缚骤然减轻。浴巾上打的那一个结,松散下来。

她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男人拎了拎她的衣领。

姜临晴大惊失色:“不要乱来。”

他向她轻轻挑一道眉。恣肆的,骄横的,一个长得不是好人的男人,骨相就透出邪气。他解开她衬衫的前两个扣子。

似有若无的,寒凉的风从领口向下吹。她不知道浴巾的那一个结是否完全松了。

男人扯住她的衣领,向上扯,像是要扯到她的眼前:“有记号,是我的。”

姜临晴低下眼。

白衬衫的衣领上也有细细金线,绣的又是两个字母:ch。

还真的是他的衣服?

“裤腿上也有。”男人这时放开她。

姜临晴立即抱起手,挡住前面。

他打开柜子,在抽屉拿了两个密封袋。

她想象中的忍辱负重,通通没有发生。

他向外走了。

她重新绑上浴巾,系紧扣子,出去没有见到男人。

他真的去了洗澡。

姜临晴低身,在裤腿上找了一会,见到了绣的金线。

ch。

她不敢逗留,提起包包就走。

然而,暴雨如注。她停在楼下的玻璃门前,寸步难行。

宋骞抽着烟。

刚才找不到烟灰缸,他把一张纸折成方盒子,用来抖烟灰。

他像一个捕食前的猎者,不急不缓,对比一整夜的时间,冗长前奏就微不足道了。

这一支烟,他抽得很慢。吸一口,停很久。

烟丝自顾自寂寞地燃烧。

直到又响起一声惊雷,他抖了抖半长的烟灰,捧了几本书,一瓶红酒,没有和宋焱那群人打招呼,就出去了。

宋骞回到楼上。

浴室的门开了。

他以为会见到一个出浴美人姜临晴,出来的却是一个男人。

男人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坦然自若:“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