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第5/6页)

毕竟她心里嘴里念的都是季中越的名字,看来她可能忘记了很多东西,唯一记住了丈夫了名字和相貌。

连相似的人都会让她放松戒备心。

这边公安也不耽误,直接把人扣住了,包括一起来的一堆人,一个没放过。

吴老太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自己报的公安最后抓的还是自己。

吴阿花看着所谓的姐姐被抓走,没多什么感觉,反而一直和季子书说话,“中越,信我已经送到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季三叔是三天后到了,他到的时候直奔了镇上卫生所。

这几天一直是季子书和姜穗宁在这边轮流照顾吴阿花,婆婆严佩兰来过一次,她也没见过吴阿花,和季子书一样只看过照片,当年还没等到一家人团聚就出事了。

不过却知道她并不叫吴阿花,而是叫虞晴。

姜穗宁已经改口叫三婶了,季子书也叫她三奶奶。

虞晴一开始总叫季子书为季中越,不过听了两天他叫三奶奶之后她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不是自己丈夫。

季三叔来的那天,姜穗宁特意给虞晴换了新衣服,梳了头发。

她虽然还不够像正常人那么清醒,却知道了自己丈夫要来接自己回家了,一直很开心,像个小孩子。

不停的问姜穗宁,衣服整齐没,头发乱不乱。

雀跃的样子像是初次约会的人。

季三叔是中午到卫生院的,还没看到正脸就叫了一声:“小晴。”

虞晴本来还在照镜子,听到声音直接回头了,她的腿还没好坐在床上下不了地。

不过看到丈夫还是很激动,一直在问“中越你来接我了吗?”

“是的,小晴我来接你回家了。”

年过半百的两人,从战场上一分别就是几十年,再见面只剩下抱头痛哭。

谁也没讲述这么多年的心酸,虞晴却一直问季三叔,你的伤好了没?腿还痛吗?

记忆停在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当看到丈夫头发白了不少时,又伤感极了,颤颤巍巍的摸着季三叔的鬓角喃喃自语道,“我就去送个信,你怎么头发都白了?”

这话让姜穗宁哭的不行,又不敢在病房哭,只得悄悄躲出去。

季子书也出去了,把病房留给三爷爷和三奶奶。

季中越看着虞晴满手的老茧,又知道这些年被吴老太带回家是给吴家当牛做马,气得不行。

虞晴父亲是打猎的,她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所以干活利索,这些年被吴老太当成干活的工具。

前段时间她生病了,身体大不如从前,干不动地里的活,结果村里还给她走了门路,让她去集体砖厂上工,这本来是自己儿媳妇该去的,结果被这个老东西给抢了,吴老太开始嫌弃这个远房表妹,正好想着讹厂子的钱,就起了歹心思,不过因为虞晴骨子里在山里跑了多年,打猎的身手还是在的,所以躲开了只伤了腿。

当时推砖坯的是吴老太的干儿子,他就是窝里横的主,也不敢上前检查,知道伤着人就跑了。

第二天瞅着张秋去厂子就在门口守着,看着她们安排人送虞晴去医院就先报了公安,说厂子欺负压榨人。

没想到虞晴能认错季子书,季子书正好也见过虞晴年轻时候的照片。

大概也是缘分,一家人竟然就这样团聚了。

季三叔向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知道自己找了那么久的妻子被人这样对待,一个都没放过。

就算吴老太头磕破了也没用。

而吴老太捡回虞晴也是意外,虞晴当年被炸昏迷之后滚到了山脚,被山脚的村民捡回家,治疗了几天她人醒了就自己走了。

那会儿她差不多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要回去找丈夫。

乱纷纷的年代走了一个人也没人在意,她就这样一路流浪着,可能脑子里还是有断断续续的记忆,走回了母亲的娘家,那边还剩了一些亲戚就住在亲戚家,正好遇到吴老太回去。

她发现这个表妹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了,可干活是一把好手,正好她儿子媳妇都懒,索性就把人带回去,算多挣一个人工分,她还吃的少。

就这么虞晴在吴老太家当牛做马就是十多年。

砖厂这边的赔偿是从那几家人的工分里扣的,由集体就给砖厂了。

不过经过这事儿张秋又给砖厂配了看守的人,两个人在厂里轮流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