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4页)
谢嘉仪无意间就真相了。
被步步安排偷听的小子进来回了话,步步兴奋道:“郡主,果然是男的对鸣佩有情!”说着上前把秦执礼的原话说了,说到自己定了保宁侯府的庶女,跟着就说什么“我心如磐山,此生无转移。”
谢嘉仪作为一个各种话本子文学的爱好者,当即就想象到当时两人厢房中的画面,明明是秦执礼求娶了人家侯府姑娘,结果这句话一出顿时肯定就是两人相顾无言,一个脸红,另一个也脸红,但是秦执礼必然是双眼冒着火热的贼光看着他的梦中神女一样的心仪对象,那眼神里是啥呢,必然是又痛又无力,把他那颗忠诚而炽烈的心毕毕剥剥燃烧着。
那鸣佩听回话就该是先娇羞,给了对方想象的空间,又立即义正词严请对方庄重,不然她马上就走,“这样的话,再不必说”。可她偏偏又说了句,“我此身此生都是不由己的,我亦知君也是”。
于是两个人就各自沉默着,并肩面对着这个被像谢嘉仪这样混账的权贵把持的世界。
谢嘉仪品着这味儿,她细细地品,品着品着她就品出了不对味。她接着品,然后沉迷于话本子的谢嘉仪啊才想起来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张瑾瑜是要做贵妃的人啊,也就是她谢嘉仪凶残,不然人家是从小立志做皇后的。
谢嘉仪非常认真在思考一个问题:徐士行让我做了绿头乌龟,某种意义上她无比厌烦的张瑾瑜是不是给她报了仇,虽然不一定让徐士行翠绿,但那么些缥缈的写意的绿,到底是有的吧.....
品出的味儿让她沉默了,她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晃走。重新回到眼前张瑾瑜和秦执礼身上,真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世子爷心有所属的那个人是张瑾瑜。
惊异过后,谢嘉仪很生气。就连张贵妃这个狗东西居然都有一个为她守身如玉,为她对着自己这个皇后都敢冲锋陷阵的狗男人.....这可真是太气人了。
张瑾瑜苏烟,这些她最烦的人都有。偏偏她这个自诩侠肝义胆,披着凤冠霞帔的江湖儿女,她——没——有。她的幼时恩人钱莹莹没有,她喜欢的大公主姐姐也没有!
作为一个只当正妻的人,纵使她不是郡主,她就是嫁给一个卖麻油的也得当正妻的这么一个姑娘,谢嘉仪最烦这种娶了别人当摆设,他居然还有一脸他心向明月,天天痛苦甜蜜着感动自己的狗。关键有种的话,你跟人家姑娘和人家姑娘娘家说实话呀,你用银子砸一个心知肚明愿意进来做幌子的,她谢嘉仪就服气,至少是个有种的汉子。
就秦执礼这样的,保宁侯府再不疼这个庶女,他敢说实话作践到保宁侯府的脸上,人保宁侯府就是拼着不巴结不财迷了也得带着家丁喷着唾沫对着泰宁侯府的招牌骂。泰宁侯不送上二十台礼物装孙子赔礼道歉,保宁侯府能罢休!
他倒好娶个不得宠的庶女就是为了好哄呗,就是看准了事情败露也没人给人家撑腰,这种踩着正妻,眼巴巴瞅着别人的真情真是让谢嘉仪看见一次就想喂一次狗.....昏者婚也,这就是正名分,没有名分的真情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配不上这个名分。从宋子明到秦执礼,偷偷摸摸还把自己感动得哇哇叫.....这样的男的她见一个就得替天行道一个,才不枉她这一身武艺,一颗行侠仗义的江湖心。
谢嘉仪把自己想激动了,这是一种即将斩妖除魔的激动,她觉得她安静了许久的小鞭子又有了用武之地。
她甩着自己的小牛皮鞭子,满意地看着它:本郡主就是靠着你打尽天下这些不把别人当人的狗。
步步在旁边问:“郡主,抓不抓?”
谢嘉仪摩挲着手中皮鞭光滑柔润的檀木柄,沉吟了会儿,“不能抓。”
步步应是,心里道可惜了这么个机会。从知道鸣佩背着郡主,跟长春宫东宫都勾搭上了,他就把鸣佩看做背主的奴才。如意说过,背主的人,就是一个死。可惜,他们要看着这么一个东西一直活着。
谢嘉仪想的却是张瑾瑜这个人连着太多条线了,一旦真毁了她,眼前知道的就好几个人会跟她谢嘉仪死磕。可谢嘉仪当前需要的是稳住局面,她要把今年南方水患这个坎儿过去,还有明年的北地之乱,这才是真正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