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屈辱◎(第3/4页)

走之前,周瑄把药丢到院里,白露和寒露战战兢兢捡起来,也不敢抬头看他,只觉得那身影如嗜血的猛兽,随着廊下烛火晃出庞大的黑影。

“待能诊出脉象,给她吃了这药。”

白露舔了舔唇,手指将一碰到牛皮纸,又被周瑄吓得双手伏地,不敢乱动。

“若有孩子落地,你们两个便自行请死。”

六月初是圣人生辰,此番也是他御极后第一个生辰,故而礼部商榷要隆重慎重,遂提议百官携家眷入宫,为圣人献上承露囊,以示祝祷圣人千秋永恒,安康无忧。

谢锳闻讯,极为头疼。

云彦正坐在对面书案誊写典籍,两侧的楹窗皆支开,窗下燃着清甜的梨香,其中添了几味艾草紫苏和薄荷,凝神静气还能驱赶蚊虫。

而她,手里捏着绷子,缝制那要呈献圣人的承露囊。

云彦抬头,冲她淡淡一笑,谢锳也笑了笑,怕露出破绽便赶忙继续缝制,夜里又去院中取花草枝叶上的露珠,仔细装好后,存于书案上。

圣人生辰,她本不该去的,可云彦望着她,失落的站在庭中,像被遗弃了似的,直到谢锳点头,他又孩子一样为她挑拣衣裳,搭配钿头钗。

前两日大夫瞧过,开的方子与曹氏请的如出一辙,可喝了这么久,云彦半分起色也无,脑中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更奇怪的是,其余事情他都适应,比如新君,比如搬宫后的弘文馆,比如自己升任秘书郎,可唯独不记得他和谢锳的事。

朝宴极其宏大,便设在蓬莱宫西侧的麟德殿。

谢锳与云彦到席时,周瑄还未入内,不少官场同僚与云彦招呼,同行的女眷皆冲着谢锳点头而过,似乎心照不宣的没有问起和离之事。

席宴很是无聊,觥筹交错间,谢锳有些透不过气。

寒露伺候她去雅室,麟德殿地势极高,能统揽蓬莱宫各处风景,又逢六月,树木葱茏,花草浓郁,谢锳自甬道往外走着,前面寒露便站在湘妃竹从等她,她正欲提起裙裾,忽觉一道黑影闪过,腰上一紧,人被单手抱起拎着走向假山。

几乎同时,在她想大叫的时候,另一只手顺势捂住她的唇。

逼人的气息虎狼一般,谢锳抬起眼皮,看见换上常服的陛下,正目不斜视阔步跨进假山林中。

席上,云彦久久不见谢锳回来,欲去寻,便见寒露急的满头大汗,然又不敢声张,两人急急折返回去,边找边小声呼唤,生怕一个不慎毁了谢锳的名声。

假山内比外头冷上三分,谢锳被搁在石案上,激的打了个冷战,要跳下来,又被周瑄单手摁回去。

他眸色清浅,浑身酒气,随意扯了扯领口,目光却始终阴恻恻的盯着谢锳。

脚步声愈来愈近,云彦刻意压低的呼唤近在咫尺,谢锳双颊通红,扭头便想跳下案来,然还没行动,下颌被周瑄一把攫住,骇人的热气扑面袭来。

下一刻,周瑄吻上她。

大手粗粝,刺啦一声撕裂她的外衫,谢锳只觉肩头一冷,那手像火,捏住她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来。

温度迅速攀升,谢锳坐不住,双手掐着他的手臂用力咬了口,周瑄却不松开,冷厉的眸低垂着,掌下微微使劲,谢锳细细的嗓音儿破开平静。

假山外的人,倏地停住脚步。

谢锳快要疯了,浑身燥热,挣脱无力,他似打定主意折磨她开口,折磨她发出情/迷意乱下的吟/哦,他的手落在她平坦的小腹,隔着春衫,温度烫的她曲起身体,下意识躲避。

而那双眼眸,幽黑深邃,谢锳瞬间明白他的意图。

他是要报复,报复她的欺骗。

停滞许久的脚步声再度响起,咚咚..咚咚...犹如砸在谢锳的神经,她衣衫半敞,鬓发散乱,在另一个人身下喘息,她要哭了,手指抠住周瑄的后颈,呜咽的说不出话。

那人缓缓挪开唇,埋在她层叠堆起的衣裳间,谢锳的身体在颤抖,紧紧咬着唇不敢发出一声响动。

周瑄抬起脸来,声如冷玉:“朕的耐心不多,你都给用尽了。”

谢锳泪水扑簌簌滚落,轻摇着头。

周瑄拇指拂去她的泪珠,记忆中的谢锳,从不轻易掉泪,即便哭,也喜欢背过身找个没人的地方,而今却在自己面前频频哭到岔气,他握住她的腰,猛然将其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