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3页)
人人都知道赵滢是薛玉润的手帕交,赵滢不可能不知道薛玉润只练了这一支舞。
郑姑娘不由喃喃道:“……你跟赵姑娘,可真是做大事的人。”
——汤圆儿的舞姿,精妙绝伦,世所罕见。
——不如你看完我跳舞,再做抉择?
一个赛一个的信心十足,弄得她还以为薛玉润是十八班舞艺,样样精通呢!
薛玉润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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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县主可不知道薛玉润只会这一支舞,因为薛玉润的长袖击鼓舞让她挑不出一点儿刺来,她拂袖而去,越想越气。
许涟漪的安慰让她稍微好受了些,可等她迎面撞上楚鸿兴,她的火气又冲上了头顶:“哥哥,你呆站在这儿做什么!?”
楚鸿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尔后皱着眉头叱道:“阿乐!”
但顾忌着有外人在,楚鸿兴先向许涟漪道谢,又打发走了身边的拥趸,然后才呵斥长乐县主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要在巾帼书院的选拔上闹翻天?如今我们是在都城,不比在家中,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长乐县主顶了回去:“是你们让我陪在祖父和祖母身边,听他们的话。我听话了,你说我作甚?”
楚鸿兴皱眉问道:“祖父和祖母就是这般教你的?”
“是啊。祖父和祖母说了,我在都城,不用想着八面玲珑。只要不违法乱纪、不丢皇家的颜面,客气点儿对两位公主和薛玉润,其他人,交恶就交恶。”长乐县主冷哼道:“太皇太后和陛下,根本不会在意。”
楚鸿兴心下大震——这话,几乎等同于中山王和中山王妃在授意她与人交恶。
但楚鸿兴还没思量出一二来,长乐县主追问道:“哥哥,你到底来了多久?你来找我,为什么不过来?”
惊鸿之影略过脑海。
楚鸿兴哑然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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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则比长乐县主更知道楚鸿兴看了多久。
暗卫的密奏呈上桌案,楚正则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句“……中山郡王世子见皇后起舞,舞罢,驻足,久不去。”手下一用力,手中的笔应声而断。
墨汁散落在宣纸上,楚正则刚写好的一张字全毁了。
德忠大气不敢出,直等到楚正则挥了一下手,他才敢毕恭毕敬地上前,拿走笔和宣纸。
楚正则把密奏放在烛火上点燃,扔进了一旁的铜盆。他冷静地看着窜高的火焰,忽而问一旁阴影处站着的绣衣卫:“皇后起舞,好看吗?”
声调平静,仿佛没有什么大碍。
绣衣卫正要说“好”,一个激灵,低声回道:“属下紧盯着中山郡王世子,未敢移开视线。是故不知,请陛下责罚。”
“恪尽职守,有何可罚?”楚正则淡声道:“下去领赏。”
绣衣卫恭声应是。
“御史也该恪尽职守。”楚正则拿起新的宣纸,在其上落下重重地落下一撇,对德忠缓声道:“明日朝会后,留蒋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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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鸿兴发觉,自己最近相当不走运。
他妹妹如此骄纵跋扈,都没人管她。可他?蒋御史大夫带着手下的御史,参奏完他,又参奏他爹,连带着中山王都被骂上梁不正下梁歪。
一连七天,他爹日日被祖父骂得狗血淋头,而他在祖父面前大气不敢出。
——就在七天前,他还是祖父口中“后继有人”的典范。所到之处,皆是赞誉。
楚鸿兴被禁足在房中闭门思过,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被参奏的原因,是因为在酒楼赴宴,宴席上有两三个妓子相陪——这些妓子装束是坦荡了些,但他以为,风月场上,这都是寻常事。
可谁能想到,被蒋御史大夫逮了个正着。
蒋御史大夫是出了名的“铜豌豆”,油盐不进、硬得响当当。蒋御史大夫全然不管他是皇亲国戚,当场就指着他的鼻子骂“行为不端,不堪为君子,有辱皇家风范。”
可他连那个妓子的脸都还没看清啊!
更过分的是,自此之后,他跟父亲所到之处,必有御史虎视眈眈地作陪。弄得他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妹妹还不如。
楚鸿兴又一次深深地叹了口气,转了转手腕,继续抄他的第一百零八张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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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圆儿,你听说了吗?中山郡王世子在熙春楼用膳,居然一个人招了二十三个妓子相陪!”钱宜淑趁着薛峻茂睡着,对薛玉润感慨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