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第3/5页)
“任妄!你做什么!”
即便时洲以戏的名义隐藏得再好,但盛言闻的指腹触及到他下意识的轻微颤栗。
这人,怎么哪哪儿都敏感?
盛言闻思绪偏移又挪回,继续沉浸在角色中,“找到了。”
说着,他就从对方的怀里掏出那枚温热的同心玉穗。
“战场上杀戮血气太重,老一辈的人常说,红结克煞,玉锁魂灵,所以西境士兵在上战场时,总会给自己的刀剑柄上系上一枚挂坠。”
“一是为了带着家里人盼归的心求平安,二是为了战死沙场后可以辨认身份。我之前一直不信邪,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任妄摩挲着这枚同心玉穗,笑看柏煜,“现在既然和你结了同盟,可不能半道死在沙场上了,对吧?”
柏煜听见‘死’字,气息一僵,“世子何必说这种咒自己的话?你既是想要这块玉穗,拿去就好。”
任妄再三追问,“当真给我?”
柏煜挣脱他对手腕的控制,看似淡定地整理衣襟,“一枚玉坠来换世子同盟,这笔买卖我做着划算。”
任妄饶有深意地反问,“你不是薄家人吗?竟不知道这东西的含义?”
“什么?”
“我爹说了,当年也就磨出这三枚相似的玉坠,他和封、薄两位叔伯结拜时一人一枚,还笑称要传给儿子讨媳妇儿用……”
后来,封老王爷的那枚丢在了战场上没找回来,任家那枚被幼时的任妄‘偷’出来给了人,至于薄家……
“薄叔生前将这东西留给你,没和你说这是将来讨媳妇用的?”
任妄勾着绳结晃荡了一圈,脸上的玩味撩拨更是明显,“阿煜,我知你心意了。”
因为拍摄需求,粮仓的门早已合上。
站在外面院子的工作人员只能借着监视器来观看内部的进度。
盛言闻的这番言论一出来,身后就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员兴奋得满脸通红,甚至还有人在互相怕打着身旁朋友宣泄。
“这谁受得住啊艹!闻哥太蛊人了!”
“任妄就是西境第一流氓,人家柏煜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知道他的心意了?有你这么四舍五入的吗?”
“盛老师戏外那么一个绅士的人,戏里演起来的流氓撩拨劲真的好绝啊!”
“我死透透!”
监视器里的画面还在继续。
时洲扮演的柏煜没料到任妄的脸皮竟厚成了这样,破天荒地又羞又恼,“胡说八道!”
“别恼,我也送你一样东西。”任妄笑哄了一句。
他从系腰带中掏出一枚用红绳串着的特制铜钱,上面刻着‘西境任氏’四个小字。
“任家世代守在西境,生老病死少,战死沙场多……”
民间的铜钱用来压岁,任家的铜钱才是真正的护身符。
任妄借着刚才拢手的契机探查过,眼前人的身子骨比上回见面时更弱,“收着,我望你平安。”
“……”
专属于时洲的镜头定格。
他垂向铜钱的眸中晃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水光,再抬眼时,冷意渐融,“望、望我平安?”
时洲的眼神演绎细微却贴切,无论是燕追还是柏煜,从出生就注定为了大宗江山活、为了大宗江山死。
平安两字离他太远,更像是一种奢望的光点,而任妄以铜钱为信,给他落在了实处。
时洲对台词的演绎到了精细的地步,甚至还刻意压着喉咙制造出了细微的哽咽感,“你向我讨玉坠,又反将铜钱给了我,这不还是亏了?”
破了洞的纸窗钻来一阵凉意。
卷起拢在帷帽上的白纱,拂过那颗已被攻破的心房,风动和心动在此刻都有了形状。
“不亏。”
盛言闻抓准时机,隔着曼妙的薄纱吻了上去。
独属于彼此的气息在一瞬间交汇。
时洲自以为早做了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和盛言闻从前种种的记忆取代了角色本身,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愣在了原地。
“……”
“卡。”
外头的喊声传了过来。
盛言闻感受到时洲紧绷的身躯,撤离开来,“还好吗?”
时洲看着眼前人,眼眶不经意间多了点酸涩。
在穿越前,他习惯了只能和盛言闻隔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克制着再想念也不去打扰事业上升期的盛言闻。
可他的内心深处依旧想念盛言闻的拥抱、亲吻甚至更亲密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