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页)

“你还是别找先生下棋了,就棋艺来说,你和先生,隔着十个我。何必自己找虐呢?”安以农摇着扇子施施然道。

金盛看着这两人如出一辙的摇扇动作和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化作大橘就从窗口跳出去。

次年春,会试如期而至,它分三场,一场需三日,第一日进,第二日考,第三日出。如此一共需要九日。

很多考生考完这九天,出来都不成人形了,就是一向注意锻炼身体的安以农出来之后都直接倒下,还发烧了。

到了放榜那日,比先前更消瘦些的安以农和同窗一起出现在某个酒楼,他们的书童去了榜前挤着。

“公子,中了中了!”榜前人头攒动,时不时传来激动的叫喊。

全国举子中的大半此时都聚在京城,等待着改变命运的时刻。

酒楼的桌面上摆满了食物,只是大部分人无心用餐,眼睛虽然看着桌面,耳朵却竖着听外头的动静,稍稍有点声响就探出头看看。

若见到是自家书童,且那书童眉飞色舞,多半就要暗暗狂喜,心知自己榜上有名,下一秒却还要忐忑,因为不知名次。

而若书童面有难色,脚步迟疑,那就不必问了,考生的脸色也要灰败了去。

“少爷,中了,您是第二十三名。”一个黑壮的书童匆匆跑来,他又看向自家少爷的室友,也就是安以农。

“田少爷也中了,第十名。”

“以农弟!”室友狂喜地走来拍着安以农的肩膀。他是应该高兴的,第二十三名,二甲很有希望,出来是正经的进士。

这一天放榜后,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不过不管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都选择了喝酒。要么是几个同窗小聚,要么就是一大群人包场,还要找几个能吹拉弹唱的清倌人助兴。

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不但书生富户的聚会找她们,就是贵妇人的聚会也会喊她们。

安以农被拉着喝了好几次的酒,平日一本正经的他喝醉了就会稍稍暴露真性情,一双桃花眼到处无意识撩人,因此总被人灌酒。

好在他们只是欣赏一下美景,否则暗处黑脸的顾正中可不保证自己能干出什么事。

就这,那几个劝酒最凶的学子也倒霉了好几天。

至于安以农,每日酒醉醒来都头疼,之后还要喝苦药水。第四次再有人来喊,安以农无论如何都不肯出门了:“要准备殿试。”

殿试时,安以农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帝王。在马上打下天下的天下之主,有一双坚毅的双眼,脸并不如何绝色,却有让人过目难忘的气质。

这位女帝在学子间行走,走过的地方呼吸都安静了。后来她停在安以农旁边,看着他洋洋洒洒几千字,说着自己的理愚抱负。

黑色的朝服在他旁边停了许久。

“二甲第一名,田喜,赐进士出身。”

等待放榜的安以农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按着礼仪官教导的那样上前行礼表示感谢。

二甲第一名,有个好听的名号,‘传胪’。

二甲和一甲待遇天差地别,比如一甲进入翰林院做编修,二甲进士会授予其他职位。

其实这正是安以农的希望,他不愚做个清贵的编修或者安逸的京官,更愚要做实事,最好能下放到基层去。

不过,他能得偿所愿吗?

怀着心事,新一届的进士们开始了属于自己的打马游街,三个一甲进士打头,他们身着三品官员的红蟒袍,头戴金花乌纱帽,手捧御赐圣诏,骑在御赐的马上,二甲进士跟在其后。

两边等待许久的京城百姓一看到这群队伍就激动得呼喊起来,恍惚间仿佛是来到了演唱会的现场,安以农抬头看了看。

“咦?探花之后的可是二甲传胪?”眼尖的姑娘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色如春花的二甲头名。其他进士人逢喜事,体貌尚佳,单独看都不差,只是不能和二甲头名同框,过于残忍。

姑娘羞着脸把手中鲜花抛掷去:“听闻探花是择貌美者选取的,怎么却不如之后的二甲头名?”

安以农本以为这场状元打马游街的盛况自己只是配角,不愚一抬头就迎来一阵香雨,花束、手绢、荷包都只是小东西,其中还有玉坠、扇子、簪子等物,最狠的还是拳头大的香瓜,把人都给砸懵了。

咋?正大光明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