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慎入/狗血虐番(第4/5页)

“朕的皇后,怎么能如此胆小畏事?”他说。

金属碰撞的刺耳之声回荡在空寂的地牢中,隐隐还夹杂着男人的几声闷哼。

地牢最深处,一个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子,双手被铐在屋顶垂下的锁链上。

他浑身是伤,头发蓬乱,疼痛叫他抬不起头来。

李文演静静地把早懵了的周妙宛,推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低下头,鼻息拂过她的侧脸。

“皇后,你可认得此人?”

周妙宛腿儿打颤。

哪还用看呢?

这身形,除了蔚景逸还能是谁。

她害怕到了极点,却也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开口,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皇上要臣妾认得,臣妾就认得,皇上要臣妾不认得,臣妾就……”

话没说完,李文演就和奖励小猫儿似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说:“真乖。”

然后,他凉凉地扫了蔚景逸一眼。

“朕的东西,哪怕朕不要了,也不是旁人可以觊觎的。朕要挖了你的眼珠。”

周妙宛面白如纸,她怯怯地拉住了他的衣袖,说:“臣妾……臣妾害怕……”

李文演哈哈大笑,居然就这么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好,是瘆人。朕听你的,不挖他眼珠。”

他欣赏着他的作品。

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一个鹌鹑似发抖的女人。

倒真有些般配呢,他阴恻恻地想。

——

李文演对女色无甚兴趣。

他喜欢的是鲜血和哀鸣。

不过,他对于自己东西有着近乎偏执的掌控欲。

包括权势,包括他前日用过的杯盏。

周妙宛也在其中。

她越是恐惧,在他眼里,她就越显得楚楚动人。

她本就是他的皇后,男女敦伦乃是寻常,李文演当然不打算压抑自己。

夜里,瑟瑟发抖的小美人打着颤伏在他身上,指尖被他捏在了手心里。

餍足的男人难得好心情地摩挲着她的掌心。

她的十指纤纤,可是关节处微微有些薄茧,破坏了美感。

李文演皱了皱眉,说道:“去找太医,叫他把你手上的茧去了。”

她恭顺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男人翻了个身,将她卷入被衾中。

自此,夜夜笙歌。

昙花一现的温柔比他的狠厉更为可怖。

周妙宛没有一刻不悬着心。

她望着自己的手指。

细细的,看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没有办法一下就掐死他。

——

朝中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

敢说话的人都已经被李文演屠戮殆尽了。

他却不觉得有什么。

臣子而已,缺了就缺了。

砍了十个脑袋,那就提拔十个人补上。

若是人再不够,那就开恩科,从民间再选读书人来当官。

从前学了二十多年的圣人言和帝王道,都被李文演抛得一干二净。

他从前是个多么端方的君子,如今就是个多么残忍的暴君。

先皇尚且是在年老昏庸之时才做了些糊涂事,而李文演不同。

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错的。

只要他想,他可以做一个张弛有度、青史垂名的君王。

他偏不。

殚精竭虑的日子他过够了。

就算明日就有人掀了他的帝位,他也无所谓。

至少今天,他是站在群山之巅,肆意妄为地活。

早朝上,李文演砍了两个提议让他派人去岭南赈灾的老臣的脑袋,头有些昏沉之时,听到太监来报。

“不好了陛下,地牢的犯人,被皇后娘娘放出去了!”

周妙宛没有逃。

能从李文演眼皮底下偷放蔚景逸走,已经是极限了。

她被赶来的侍卫打晕,直接送到了李文演面前。

再睁眼时,她的手脚皆被束缚住了。

周妙宛只一低头,就辨认出了捆缚住她的锁链,正是先前把蔚景逸吊在地牢的那几根。

李文演当然要问她:“皇后,你为何不走?”

周妙宛唇边漾起浅笑。

“因为臣妾不想走呀。”

“臣妾想亲眼见证您江山覆灭,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你想激朕杀了你,”李文演一眼看穿她的把戏,道:“朕最是怜香惜玉,如何舍得呢?”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铁链碰撞得直响。

“不杀我,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