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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第2/5页)

我端起盘子,从分开的人群中慢慢走上二楼,与正下楼来的秦凌撞在一起,把盘子撞飞,油条和剩下的一杯豆汁倾到楼梯上,滚下去,一片狼藉!

“孩子,出什么事了?下面怎么闹哄哄的,烫着了没有?让我看看……”她手忙脚乱的举着袖子给我擦手,语气慌张的问我一连串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店外面响起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

看热闹的人看够了热闹,总归有几个热心肠的会打电话让警察和医生来收拾烂摊子,也只有这样,这场热闹才算有个完满的结局。

两个警察神色严肃的走到我跟前,严肃的口气跟我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哎,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随便抓人啊?她犯了什么事了,倒是说清楚再带人走啊……”秦凌急的语无伦次,将我藏到身后,朝警察乱吼乱嚷。

“这位女士,稍安勿躁,你身后这小姑娘涉嫌伤人,有人报警,而且有人可以作证,伤者刚被救护车拉走,有什么事去派出所解决吧。”警察叔叔温和的解释道。

秦凌回头望着我,大张着嘴巴,一脸惊诧!

“对不起,秦姐,让你失望了,你这生意,我做不成了。”我朝她举个深躬,跟警察下了楼梯。

那杯豆汁是烫的,王凯肯定伤的不轻,我这牢是坐定了。

去派出所的路上,我这样想着。

有人说世事有奇迹,比如说王凯没伤着,不想告我,警察没有立案,我不用坐牢什么的……

可实际上,奇迹可能有,却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上天给我安排的路崎岖难行,光明大道只有一尺,荆棘却铺满一生。

我却不曾后悔泼那贱人那一杯豆汁。

刘光辉做我的律师,给我写了一份情真意切,满是悔恨的自辩书,要我在法庭做陈述的时候念给法官听。

我念了两句,根本念不下去,丢了手里的纸张,告诉法官,我做错事,该罚,就这样被告故意伤人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有了这样劣迹的我,再也不用想去新西兰和杜雨城过幸福的下半生了!

“你简直疯了!坐牢好玩吗?让你表现的软弱点,尽量取得原告的谅解,这事说不定就能判个缓期,你就不用进去!”刘光辉坐在我对面,满面怒色的训斥我。

我不语,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已经在服刑了。

我有幸,竟然还是跟头一回进来遇到的那个平头女人一个囚室。

平头女人见了我,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小不点儿,还是进来了?起先不是哭着说你冤枉么?这是坐实了?”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跟她们任何一个人来往,宁愿自己变成一个聋子和哑巴,也或许,宁愿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算了。

刘光辉见有一个半小时,说的都是我的案子,我如何不听话不按他的套路出牌才导致今天的结果,又痛心疾首没能帮到我,让我坐了牢……

他说的很多都不是我想听的,我之所以答应见他,其实就是想听听有没有杜雨城的消息。

刘光辉是他朋友,他朋友替我打官司,怎么也会告诉他一声吧?

可他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连他这个朋友,对他都是只字未提。

我和他,真的是两清了,从此相忘于江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他还继续在新西兰北部跟费婷婷一起旅游吧?也许结婚了?

这些事想的我头疼,疼到完全忽略了刚一进来军训带来的身体上的苦痛。

军训第一天我就崴脚了,脚面子肿的像馒头,几乎挤不进鞋子里,我不想跟狱警说,我这是活该倒霉。

第二天早上起来,去厕所,平头女人我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刘杰,看见我肿的老高的脚背,吆喝起来:“小不点儿,崴脚了?你怎么不早说?就这样还军训,是不是想死?”

我不想死,脚离心脏远着呢,无非就是痛苦了点。

我不理会她,咬牙走出去,吹着哨音继续站军姿跑步。

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也许是太阳太温暖的缘故,走了半圈正步的我开始大汗淋漓,支持不住,脚上的疼针扎一样传到脑袋里,让我有想去死的冲动。

什么时候晕倒的,我都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里,身边坐着人中年女警,正一脸慈爱的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