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正文完结(下)(第3/6页)

“你怎么能如此莽莽撞撞地扑上去!晚些让将军与太子殿下知道……”

苏蕉儿这才后知后觉地苦恼起来,心虚地闭上眼,哼哼唧唧:“向云,我手臂疼。”

向云忙将她抱起,宋府的府医也赶了过来,先包扎伤势,回去再让公主府的女医细细检查。

另一边,下人押着从另一边上岸,企图逃走的楚婕过来。

她亦是浑身湿透,发髻散乱,身上沾的都是苏蕉儿的血,显得尤为可怖。

哪里还像那个温雅端庄的楚家大小姐。

向云狠狠道:“楚小姐,对不住了!把她送到将军府的地牢去,等将军回来处置!”

……

从明因寺离开,已过了巳时,陈皇后本还想留他吃饭。

但温疏水心里总是不安稳,便婉拒了好意,快马回京。

只是路途遥远,等回到京城,已近午时。

烈日高悬,一进门,便被人拦住,说小千岁出事了。

温疏水瞳孔一缩,顾不得规矩,长街纵马,直奔公主府。

伤口上了药包扎妥当,只是吃了药,人昏昏沉沉的,已经睡着了。

连向云的眼睛都是红肿的,可见情况有多危机。

听完她的叙述,温疏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小心掀开苏蕉儿宽大的袖口,看到底下缠绕的白纱,隐隐透出红色。

他心里一窒,知道这娇气包最怕疼,这样的伤,怕是一直到愈合都要吃许多苦头。

摩挲着小姑娘失去血色的面颊,声音冰冷:“人呢?”

“楚婕在将军府地牢关着,刘京允…就在外面。”

宫人试探着观察他脸色,想起先前刘京允故意让小千岁吃榛子,将军似乎也不打算严厉处罚,这次恐怕也差不多。

谁知,温疏水竟直接提剑走了出去,浑身透着股暴戾阴沉,让人疑心他是否真打算一剑解决了那孩子。

向云是知晓榛子那事内情的,苏蕉儿手臂上的红疹还是她亲手点上去。

那次是假戏,温疏水自然淡定,这回小千岁可是真真切切地受了伤,他护起人来,恐怕比太子殿下还要可怕。

刘京允眼睛肿得看不清人,便听得一声冷语:“跪下。”

他腿一软,扑通跪倒,这回不需别人催促,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温疏水将冰冷的剑刃架在他脆弱的脖子上,森森道:“若非她舍身救你,你哪有命在这里哭哭啼啼。”

他脸色这样糟糕,刘京允顿时白了脸,哽咽道:“她、她没事吧?”

温疏水不吭声,他忽然大哭起来:“对不起,她、她说我爹娘还没死……呜呜呜,还说、还说只要我听她的,就、就让我见爹娘呜呜呜。”

“她这样说,你就信了?”温疏水冷冷问。

刘京允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佩,哭道:“这、这是她给我的,这是我娘的东西,她肯定见过我爹娘。”

温疏水用剑尖挑过来,玉佩上纹路特殊,还雕着字,难怪能一眼认出来。

他笑了:“我早说过,你一家是路上遭逢山匪,被劫财害命,你不信。如今这赃物出现在她手里,你猜她与那些山匪是什么关系?”

刘京允再聪明,也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不曾想到这一层,浑身颤抖起来。

虽猜到那些山匪的出现,并非全是巧合。但温疏水也是看到这玉佩才彻底确认,山匪确实是与楚家勾结。

他残忍道:“她串通山匪害你全家,你竟然还帮她做事,可笑。”

刘京允嘴唇颤抖,终于匍匐在地,痛哭失声。

温疏水摩挲着那玉佩,到一边坐下,耐心地等着他哭干眼泪。

他垂下眼:“说吧,你父亲到底隐瞒了什么。”

刘京允哭得脸颊通红,抽噎道:“我、我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只知道一件事。”刘京允低下头,用衣摆擦了擦眼泪鼻涕,声音越来越小,“我爹、我爹是逃兵……”

做逃兵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为了保全父亲名声,难怪他一直不肯提起。

“那日、那日爹回家,忽然要全家一起搬走,我听到他和娘说,官府派人来抓逃兵了。”

说到这儿,他怯怯地看了温疏水一眼:“我能不能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抓他?”

“有线索表示,刘崇通敌叛国。”

刘京允连忙摇头,着急道:“我爹不是!他放不下我娘和我才从战场逃回家,但他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