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5页)

明辞越道:“大燕是圣上的大燕,充实后宫诞下皇嗣,但凭圣上喜欢。”

纪筝沉默半晌,咬着牙翻身而上,刚一坐下,腿脚一软,疼得险些要昏厥过去,明辞越也随之闷哼一声,连忙伸手想要搀扶住他。

纪筝喘着粗气,稍稍缓过神来,甩开了他的手,“别碰朕,朕自己来。”

他自己撑住了身子,昂头望着高高悬空的朱红房梁,半眯着眼,有些失神,神情诱人。

深冬腊月,冷汗从发梢划落,浸湿了大半个后背,打湿了白色单薄的衣襟,坠成一小股,滴答而下。

“唔,皇叔——”

“放荡,轻贱,下流,究竟是朕喜欢,还是你喜欢?”

“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武安侯府的那夜那么处心积虑,还有多少‘巧合’是朕不知道的。”

……

方才的酒盅就放在床边地上,纪筝一伸手就能够到。他实在难受得受不了了,便拾起酒壶,连杯子都不用,直接昂头往嘴里灌,酒液一半入了口,另一半滑过下颌,喉结……

他不怎么会喝酒,呛得直咳嗽,抹了抹嘴边,眼角红了一片。

明辞越抬手拦他,“别喝了,别勉强。”

纪筝眨了眨眼,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狼藉之中的明辞越和那日初见跪拜时竟也别无两样,上衣皱了一块,鬓发乱了一丝,那嘴角仍旧紧绷,肩颈挺拔坚硬,是出身不凡的高门公子,是入火淬炼过的一把剑,眸里有月夜下的海。

怎么会有人能连情欲都藏得这么好。

纪筝想也未想,扬起手,翻转酒壶,酒水哗啦一声淋落而下,一滴不剩尽数洒在明辞越的胸膛前,彻底浸湿了他藏青色的蟒服,勾勒出如石雕般的身体轮廓,似流水样的肌理线条。

明辞越一言不发,躲也不躲,任由他浇,任由他把一壶酒都浇完,翻了个底,不甘心地晃了晃,点落最后几滴。

纪筝满意了,昏昏沉沉地扬了扬唇,把酒壶扔到一边。

他俯下身,明辞越下意识地仰头要迎上来,可纪筝临时动作一变,带着酡红的脸色,喉结轻滚,发出梦呓似的醉笑,贪婪地亲了亲,tian了tian酒滴。

明辞越脸色阴沉下来。

纪筝瞬时更开心了,他就是想见明辞越为他而凌乱,为他而狼狈的样子,这让他多少感到些许舒心。

今夜,他们没有亲吻。

……

直到圣上最后累得几近昏厥,神志混乱,半眯着眼瘫在他的身前,明辞越轻吸了一口气,把他托起转了一个身,放到一旁榻上。

圣上的手指还紧勾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

明辞越最后听到圣上心底委屈地呢喃了一句,“太皇太后害人不浅,是谁说的这样做就能掌控他,制衡他,让他屈膝低头,感激涕零……被玩弄的是朕还是皇叔啊……”

睫羽缓缓扑闪了两下,最终不甘心地阖上了。

只剩下小小的心跳声,在寂寥的夜里,扑通,扑通。

“不乖。”明辞越无声地笑了下。圣上睡过去了,他便再难忍耐,从发梢到小腿,细细密密的wen如雨滴轻柔地打落而下,把人由内而外弄了个湿红。

男孩的头无力地垂搭在一边,从瘦削的下颌,到修长白净的脖颈,微凸的喉结,再到半露的那截突兀锁骨,刻满了牙印吻痕,全部都是他荒唐发疯弄下的烙印。

瞧着模样可怜,像个被弄坏了的稻草娃娃。

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刚好长在脆弱的喉咙尖上,正好与一齿痕合上,仿佛被推上了浪潮顶头,方才没少受摧残蹂.躏。

少年皮薄肤色浅,淤血一积,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消散不去。

明辞越无端想到了雪地里的落梅,白练上的鲜血,以及,冒出白墙的红杏。

怎么会有人天生就这么适合被亲被吻,被疼爱。可这人偏生还是当今圣上。

明辞越忽地就回忆起了自己少时临出征前,同父亲一同入京面圣的一段往事。

殿内欢歌笑语,殿外冰天雪地,他明氏父子并排跪着。

明辞越本就生在江南富庶之地,未及加冠之年,性子不稳,哪里受得了这等苦寒,当即就要起来。

明长暮摁住他的肩,“跪稳了,不准动。”

不一会儿,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团子悄悄跑了出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哈着气,看样子娇贵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