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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痛而痒的,蠢而真的心思,在一天一天的日子里,注定地,灰飞烟灭。
文老师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他并没有怪乔一成,依然像过去一样地帮他。
很快,乔一成也听到了有关文老师的新的流言。
说他念研究生那会儿,似乎是跟自己的师母有点不清不楚的,后来他老师带着师母回无锡去了,发誓永不会再认他这个弟子。
过了不多久,在乔一成大学毕业前夕,文老师也调走了。
走之前,文老师对乔一成说:其实有些事,远不是外人眼中看起来的那个样子。
这话文阿姨也说过,不约而同的。
乔一成花了不少的钱,给文老师买了临别的礼物,文老师不肯收。说都还在同一座城市,为什么要弄得这样生离死别似的。这羊毛衫还是你自己留着穿吧,颜色很适合你。
乔一成大学毕业了。
他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他没有服从学校的分配,去一所中学教书,他拒绝去报到,他不想做一个清苦的老师,都说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
他找算在家里准备考研,当然,同时也打打零工。
乔祖望气得大骂他,他有很多年不敢骂大儿子,不过这次是真气了。
他认为做老师是很体面的工作,工资也还算好。
乔祖望说:你看人家齐唯民,人家也毕业了,马上进了一家杂志社做编“剧”,下个月就要拿工资了。你呢?供你读了这几年书指望你出来挣钱带着我们过两天好日子,你倒好!读完大学继续做待业青年!你是够自私的!
乔一成说:是你供我读大学的吗?我怎么不知道?我自私?好啊我承认,那不是跟你学的吗?
乔祖望哑了。
二强问大哥:你还要读书啊?你会不会读得脑浆子疼啊?
乔一成面无表情地答:脑浆子是不会疼的。
四美问:大哥你打算研究什么?
全家只有三丽支持乔一成,她笑话二哥和小妹:人头猪脑是不会懂得欢喜读书的人的心的!
齐唯民工作了,在一家不入流的杂志社,不过他还是满怀热情地去上班了。
他家里,最近起了一场风波。